第1913章 母子倆的盤算(1 / 2)

蘭琴點點頭道:“所以弘時的事情大意不得。看來,那位是有點耐不住了,這是要出山的意思了。”

崔娘想起曾經的烏拉那拉氏的狠毒,便不由得縮了縮肩膀道:“主子,她已經不受王爺待見這麼多年了,此刻就想出來?出得來嗎?”

蘭琴道:“她唯一的底牌,仍舊是她的身份呀。烏西哈和彆楚克,弘曆弘晝見著她,仍舊要稱呼一聲‘嫡額娘’。就憑著這個,她就可以拿捏了。如今,弘時這般出幺蛾子,隻怕是她在背後揣度著的。”

“那怎麼辦,您又不好去尋王爺知道。可是若是再這樣耽誤下去,到時候到了成親的日子,院子還沒有搞好,隻怕王爺還會覺得主子您不儘心呢!”崔娘道。

“這就是她的目的。好一個福晉,仍舊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不吝犧牲養子的名聲。”蘭琴道,“她隻怕恨不得這場親事不做算才好,這樣她的侄女就可以嫁進來了。”

頓時,崔娘沉默了,屋子裡其他的丫鬟也都不敢做聲了。蘭琴的臉色從來沒有這般差過,沒想到那一位一出來就給自己下了這麼大一個套兒呢,偏偏自己還不能夠去四爺那裡告狀。

那廂,弘時此刻正坐在福晉的屋子裡喝茶。母子倆皆都沉默著。

“額娘,若是她去跟阿瑪說,兒子就按著您告訴我的話去說?”弘時放下青花纏枝的茶杯道。

“嗯。你就那樣說,你阿瑪這次能重新為你修建院子,可見對你的親事還是十分上心的。你若是那般說,他定不會覺得咱們是刁難南小院那位。”福晉的臉在蒸騰的茶霧裡顯得隱晦不明,但是所說的話卻很明顯了。對於弘時,她自小就跟他說了生母是誰,又告訴他是誰奪了他生母的榮寵和地位。如今,又是誰的兒子頗得四爺歡心?

弘時性子本就是十分安靜,但是隻有在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他才會露出陰鷙的一麵來。這些年來,他一直隱隱都在嫉恨南小院,嫉恨自己的生母為什麼死得那麼早,嫉恨自己不得阿瑪看重,嫉恨南小院的一切。

“額娘,兒子知道怎麼說。雪櫻表妹的事情,舅舅沒有太過責備額娘吧?”弘時淡淡笑著道。對於嫡福晉,他自小就有點害怕,但是內心又很敬重她。因為這個女人將自己養了起來,自己便是在嫡福晉膝下長大的,與一般的庶出的孩子不同了。聽聞自己的阿瑪就是曾養在皇後膝下的皇子,弘時便更加覺得自己即便不是福晉所出,但是對她的尊敬和愛戴一樣也不能少。

“是雪櫻這個孩子沒福分。哎,你舅舅可是對你寄托了很大的希望的。時兒,成了親後,你可就是大人了。要好好在你阿瑪麵前表現。”福晉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要他去爭,去將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牢牢地爭在手裡。

“額娘放心,時兒明白。時兒會去阿瑪麵前討事情。時兒不是孩子了,可以幫助阿瑪處理一些事情了。”弘時道。他長得頗像李氏,故此也是一個美男子,再加上學識也學得不錯,故而四爺對他比較滿意的。

福晉點點頭,道:“修建院子的事情,隻需要讓你阿瑪知道那一位沒有上心即可,到時候你再退步,管全大局。這樣,你阿瑪就會對你更加讚賞的。另外,我還有一件事,就是你舅舅還有幾個庶出的女兒,其中有一個今年正好也及笄了,討來做你的側室如何?”

弘時略略驚訝地看了看福晉,隨後點點頭道:“全靠額娘做主。”

福晉滿意地看了弘時一眼,便對一旁候著的靈秀道:“去將我當年陪嫁的東西都理理吧,等理好了,送給時兒過目,挑上一些到他的新院子裡去。”

當年,四福晉嫁給四皇子的時候,那也是紅妝十裡了。費揚古的嫡女,又得皇上親自賜婚,其排場自然往大上麵做。費揚古就她這麼一個嫡女,再加上正室老夫人也是出自名門的覺羅氏,自然是給這個女兒賠上了不少好嫁妝。現如今,那些東西很多都還在福晉的私庫裡,如今她自己沒有兒子,拿出來給養子裝點門楣,真可謂是慈母了,即便是四爺知道了,也會誇她對弘時好。

弘時見狀,立刻挺了挺腰板,對福晉道:“那些都是額娘的心愛之物,如何能給了兒子去。且說伊爾根氏還不知道是個啥樣的,兒子還是願意讓額娘替兒子掌著中饋呢!”

福晉笑了,弘時的這句話說到她心坎裡去了。她之所以讓英格再送一個庶女過來做側室,就是不想弘時被新來的正室勾走了心。自己好不容易將弘時撫養長大,可不願意就這樣將他送給另外一個女人。如今讓自己的侄女過來牽製正室,自己再從中作梗,那弘時的心就牢牢地被自己握在手裡了。

弘時卻不知道福晉打的是這番心思,隻覺得自己能被福晉養大,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時兒,那就正室和側室一塊兒入門,好嗎?”福晉想到這裡,立刻趁熱打鐵,趁著弘時對自己感激的時候,一切都好商量。

“全憑額娘做主!”弘時自然應了,對於他來說,娶一個烏拉那拉家的女孩,更能聯係英國公府,對自己以後的前程隻有好處,這般想就更加感激福晉對自己的恩情了。

“好,相比你阿瑪不會反對的。”福晉笑道。

果不其然,福晉與四爺提及為弘時同時納娶一個側室的事情,四爺隻是想了想,便沒再反對。畢竟烏拉那拉家的門楣擺在那裡,人家都甘願做側室了,自己再拒絕,隻怕太傷了情麵,於是就答應了。

蘭琴聽說此事後,隻能表示嗬嗬了,雖然知道福晉這是往自己身上找助力,但也不可能去乾涉。唯一讓蘭琴不放心的便是弘晝對那位雪櫻的惦記,好在少年郎的心思也如同春風一般,來得快,去得也了無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