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涅斯特的心情低落,另一頭的維因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望了望窗外昏暗下來的天色,推開為了寫好劇本而買的一堆參考書籍,趴在了桌子上。
艾涅斯特的OOC值在這段時間飛漲,與布瑞斯見麵後更是突破了50的關口,成功領到了係統頒發的懲罰Debuff。
原因隻有一個,他沒有及時地報社。
其實嚴格來說,在原作的這一時期,艾涅斯特的所作所為還不能用“報社”來形容。因為他還沒有徹底黑化,隻是對布瑞斯個人感到憎恨,想在臨死之前把他拉下台,讓他感受一下與自己相同的痛苦。
但格雷玩過原作,知道這樣的努力是沒有結果的。不管布瑞斯下場如何,艾涅斯特都注定會因為一年後發生的一些事情而心生絕望,走上毀滅世界的道路。
不過現在看來,不管是從角色扮演的角度來說,還是從自己的心理健康角度來說,他都有給布瑞斯找點不痛快的必要。
畢竟這位國王實在太能膈應人了。
至於尋找卡諾恩的計劃嘛……隻能先無限期推後了。而且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在卡諾恩身上,在事件平息之前,還是先低調做人吧。
隻是如何報複布瑞斯,也是一個讓人頭痛的事情。如果輕舉妄動,被布瑞斯發現了端倪的話,他能輕易地讓自己原地去世。除非他能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突然,一陣“咚咚咚”的驟雨般的敲門聲打斷了格雷的思緒。他打開門,看到澤洛斯和梅特裡希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口。
“格雷,漢斯爺爺出事了!”
漢斯?格雷花了幾秒鐘,才從記憶的角落裡挖出這個名字。
那是在附近經營一家叫做“坎特貝爾”的花店的老人,他為人友善,平時總是笑嗬嗬的,對新搬來的澤洛斯和梅特裡希也很親切。他們也很快就和漢斯熟絡起來,放學後有時就去坎特貝爾看看他,或是給他幫點忙。
梅特裡希快速地補充道:“我們去和他打招呼的時候,發現他倒在店裡,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他們兩個小孩子做不了什麼,隻能來和格雷求助。
格雷立刻取下掛在牆上的外套穿上:“帶我過去。”
雖然這樣做不太符合BOSS的形象,但他還沒有冷血到為了一點OOC值,就眼睜睜地看彆人去死的地步。
坎特貝爾離他們住的地方很近,下了樓梯跑幾步就到了。格雷推開店門,果然看到漢斯用手捂著胸口倒在地上,看起來表情非常痛苦,額頭上也出了一層冷汗。
他詢問了一下情況,但漢斯隻是費力地搖了搖頭,似乎已經說不出話了。
格雷沒有相關的醫學知識,無法判斷漢斯這是得了什麼病,但他明白急症發作起來往往是分秒必爭的,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救治。
他在腦海裡翻開了地圖,意識到即使是離這裡最近的醫院,也和坎特貝爾隔了好幾個街區。但格雷還是咬咬牙,將漢斯背起來,向著外麵衝了出去。
維因的身體素質遠遠不如艾涅斯特,跑的時間一長幾乎要了他的命。但他卻不敢放慢腳步,生怕一耽擱,漢斯就在他的背上停止了呼吸。
在衝進醫院大門的時候,格雷已經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手臂也酸軟得幾乎沒有知覺了。
在門口坐診的是一位年輕的女性醫生,她看到這一幕後,很快就把漢斯送到了急救室。幾個小時後,她從裡麵出來,微笑著告訴格雷患者已經脫離了危險。
“還好送來得及時。要是再晚上一會,就不好說了!”
聽到她的話,格雷卻沒有多少欣喜的表情。他心痛地看著自己又漲了三點的OOC值,決定接下來一定要將人狠話不多的形象貫徹到底。
……
到了第二天,漢斯才恢複了意識。
他明白自己這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完全是靠他人的救助才留住了一命。但由於一時半會還需要靜養,隻能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述說著自己的感激之情。
看到他平安無事,澤洛斯和梅特裡希自然也非常高興。
可讓澤洛斯不解的是,格雷的態度卻肉眼可見的冷淡,對自己起的作用隻字不提。就好像那個那個二話不說就跟著他們跑到店裡,又緊張地背起漢斯,在夜色中一路奔跑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幾次想幫格雷說話,都被格雷擋了下來。
最後還是漢斯想起來有東西落在店裡,澤洛斯自告奮勇回去幫他拿,才結束了他乾著急的局麵。
一走出醫院的大門,梅特裡希就帶著了然的表情,對澤洛斯說:“看,我就說格雷是那種心口不一的類型。”
“……這次我感受到了。”
……
等兩個孩子走遠後,格雷一臉平靜地看向漢斯:“說吧,你想和我說什麼?”
他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漢斯把梅特裡希他們打發走,肯定是要聊一些特殊的話題,但漢斯一開口,還是讓格雷吃了一驚。
“梅特裡希和澤洛斯,他們是迪爾克海姆的人吧?”
格雷沉默了一會後,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漢斯搖了搖頭:“不用對我隱瞞。雖然他們有注意口音的問題,但我的妻子就是從迪爾克海姆移居過來的,所以我能聽出來。”
“……所以呢?”格雷的眼神冷了下來。
雖然羅蘭迪亞和迪爾克海姆之間的關係不怎麼緊張,但畢竟是兩個不同的國家,不可能說來就來。格雷的身份尷尬,沒有給他們辦理正規的移民手續,要是被追究起來,還真的有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