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那個男生叫陸野啊。
白尋音眼波微動,為了避免盛初苒繼續找麻煩,在紙上寫了三個字:[微信號。]
其實早就有所預料的,但真聽到當事人承認,盛初苒還是忍不住憤憤的咬了咬唇。
喻落吟那一圈朋友對她的態度一直是不冷不熱的,卻過來找白尋音這個小啞巴要微信號......使勁兒瞪了白尋音一眼,盛初苒背過身氣呼呼的走了。
“喂,白尋音。”等教室人走的差不多了,劉語芙轉過頭來和白尋音說話,語氣有些戲謔:“你知不知道那個陸野是喻落吟的朋友啊,就盛初苒喜歡的那個喻落吟。”
白尋音一愣,手中的筆掉在桌子上。
劉語芙瞄了一眼,小聲問她:“他是不是喜歡你啊?你要和他處處看麼?”
白尋音還真沒想到劉語芙是個這麼八卦的女生,不禁微笑著搖了搖頭。
‘談戀愛’三個字,從來就沒再她的計劃裡出現過。
隻是白尋音沒想到,陸野這個男生對於‘追她’這件事,還真的滿執著的。
送早餐午餐,放學後找,持之以恒的要她的聯係方式……就是高中男生討女孩子歡心的日常方式。
卻搞的整個三班都知道了。
甚至不止三班,彆的班級也有耳聞——高中生,最喜歡的就是‘情感類’的八卦。
每次見到陸野,白尋音草稿紙上寫滿了‘對不起’‘我不打算談戀愛’‘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些’都沒用。
她不禁有些大為頭疼。
幸好在曆經了大半個月後,陸野終於要放棄了。
他本來也不是真的那麼喜歡白尋音,一開始隻是始於顏值的感興趣而已。但第一次被一個女生拒絕的這麼徹底,陸野還是禁不住的有些覺得挫敗。
“原來你真的這麼難追啊。”某天晚上放學後,陸野跟在白尋音的自行車後麵鬱悶的嘟囔。
他看著女孩纖細的背影,幾步衝上前去擋住她的去路,在白尋音毫無情緒的視線裡,陸野咬了咬牙,最後一搏似的問:“白尋音,你真不喜歡我啊?一點點都不喜歡麼?”
白尋音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
“擦,老子真的輸了。”陸野低頭小聲的說了句,半晌後泄了口氣,無奈的抬頭看著她說:“那行吧,從明天開始我不纏著你了。”
他說完,就看到白尋音眼睛一亮。
“……”
陸野終於百分之百的確認,這姑娘和彆的姑娘完全不一樣——她不是玩什麼欲擒故縱欲拒還迎的把戲,她就是明明白白的,一點點都不喜歡自己。
陸野決定最後‘迂回’一把。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個性的女生呢。”陸野忍不住笑了,紳士的幫著白尋音推著自行車:“那咱們能當朋友麼?給個微信號。”
然而白尋音了解那些‘先當朋友’的措辭和借口,依舊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這下子好,陸野哭笑不得,卻也真的斷了所有的旖旎心思了。
*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把自己封閉的那麼厲害的女生,連個當朋友的機會都不給。”
晚上和幾個哥們兒一起吃飯的時候,陸野‘官宣’了自己追人失敗後,毫不意外的遭受到了眾人的嘲笑。
他鬱悶,卻也忍不住咬著烤串憤憤的吐槽:“你們就說說我這張臉,啊?擺哪兒不是女生主動過來送聯係方式的一張臉?”
“結果這個白尋音,我追了她大半個月,愣是一個微信號都沒要到!”
“哥們兒真是服了,明白為啥李川蘊追不到她了,我也玩不下去了。”
白尋音給人的感覺並不高冷,卻是真的難追。
她一直溫溫柔柔的,卻像是生活在與周圍人隔離的真空層中,很難被人靠近。
就算被她拒絕也猶如拳拳打在棉花上,讓陸野連連惱怒生氣都做不到。
陸野不得不承認他一開始被顏值所吸引的‘衝動感’都被耗儘了,白尋音,他是真的搞不定。
“嘖嘖,彆找借口了,你就是不行。”黎淵在一旁笑,不住拱火:“往你還自詡為芳心縱火犯,追了半個月連微信都沒要到。”
“……”陸野怒了:“你特麼站著說話不腰疼,有種你去追追試試看啊!”
“我又不喜歡小啞巴,去追乾什麼?就想嘲你慫。”黎淵嘴巴毒的很,三言兩語就把陸野氣的跳腳:“要是換做喻哥,幾下子就能把人追到手。”
“艸,你特麼就是仗著喻哥壓根不會去在這兒說空頭支票!”
“那你……”
“誰說我不會去的。”
兩人鬨的不可開交時,旁邊一直安靜的喻落吟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嘈雜的桌麵登時陷入寂靜。
陸野,黎淵,甚至於一向淡定的周新隨都有些驚訝的看了過來。
喻落吟修長的手指擺弄著一根未點燃的煙,唇角微勾:“既然阿野說了這姑娘難追,不是挺有趣的麼?”
……
“什麼意思啊?”陸野懵逼,喃喃的問:“你要去追白尋音?”
喻落吟笑了笑,隻問:“你們還要打賭麼?”
沉默半晌。
周新隨率先開了口,答案卻和上次截然不同:“換了你,我賭能追到。”
黎淵:“我也。”
“我……”陸野氣的憋憋屈屈的吐出一句話:“我去你們的。”
然後他又問:“賭多少錢?老子這次可輸不少,我就賭喻哥也追不到她!”
喻落吟但笑不語,隻想起剛剛陸野說的一句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把自己封閉的那麼厲害的女生。
他不自覺的就想到自己之前兩次問白尋音名字時,少女咬唇跑開的模樣。
嫋娜少女羞,但白尋音並不是歲月無憂愁。
也許是因為某種‘不甘心’在隱隱作祟,喻落吟破天荒的,說出了甚至要做出他平時絕對不會乾的事情。
對白尋音,從一開始他就忍不住破例了。
隻是那個時候他們都沒意識到,把感情當做遊戲當個賭約,是多麼混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