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尋音乖巧的點了點頭。
於是喻落吟一挑眉:“我就坐在你麵前你都不理我,白同學,你是不是討厭我啊?”
這麼說白尋音可冤死了。
她一愣,用力的搖了搖頭,馬上在紙上寫:[沒有!]
為了表達自己的確沒有,白尋音第一次在寫字的時候使用了‘!’號。
“好了,不逗你了。”喻落吟笑的肩膀微抖,修長的身形站了起來:“明天見。”
他就像是一陣風一樣來去自由,拿著隨身的書包就離開了,乾脆利落。
白尋音怔怔的看著喻落吟清瘦如鬆的背影,如果不是手裡切實的練習冊和依舊縈繞在周身的清冽檀木香——屬於喻落吟身上的那股味道。
她幾乎會以為這種相遇是個夢。
圖書館裡,安安靜靜的隻有她自己和陽光作伴。
*
而這個暑假,白尋音真的過的有種‘幻夢’的感覺。
從那次莫名其妙在圖書館達成了‘教學報答’之後,幾乎每周喻落吟都會約她個兩三次,地點依舊是在圖書館。
他纏著白尋音讓她給自己講題,一道又一道。
而白尋音心裡始終惦記著這本練習冊的題沒有全部看完,便也沒有拒絕喻落吟,便順著教了一天又一天。
——左右教教喻落吟也沒什麼,充其量是她不能說話,得多寫幾個字罷了。
隻是每次在圖書館‘上課’的時候,喻落吟認真的聽著她講課,單手撐著頭笑著看她,有時候的微微靠近……都會讓白尋音有種心緒紊亂的感覺。
不是討厭,就是單純的覺得不自在。
她以前上初中的時候可以正常說話,也並不排斥男生正常的靠近。但自從失聲過後,來了三中,經曆了一些事情……白尋音就對男生的靠近愈發敏感了。
更妄論眼前的人,還是喻落吟。
白尋音不禁覺得愈發的不自在。
“白同學。”喻落吟一直這般規矩的叫她,聲音總是帶著一絲戲謔:“你是不是有點怕我啊?”
要不然,怎麼白尋音和他一起坐著的時候,脊背總是繃的直直的呢?
白尋音一愣,抿唇在紙上寫:[沒有。]
“沒有麼?”他輕笑:“那你怎麼總是不看我?我的臉很可怕?”
……為什麼要看你。
小姑娘攥緊了筆杆,心裡默默的嘀咕了一句,卻受不得這激將法。她硬著頭皮轉頭看向喻落吟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故作淡定。
白尋音這木訥的表情看的喻落吟忍不住發笑。
都幾天了,還這麼防著他?看來光‘補課’是不行了。
“天天上課也怪沒意思的。”少年跳脫的心氣和勝負欲一上來,喻落吟就乾脆的站了起來,對著白尋音輕揚下巴:“走。”
白尋音一怔,連忙打字問:[去哪兒?]
喻落吟狹長的鳳眸微眯,笑的頗為神秘:“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白尋音對於陌生的地方一向是回避態度,有些猶豫的坐在原地沒動彈。
“走吧。”喻落吟又勸,聲音好似帶上了幾分屬於男生的撒嬌一樣:“你都給我補課這麼多天了,就當我報答你這個好老師,嗯?”
‘嗯’字的尾音輕輕上挑,輕而易舉的,就蠱惑人心。
不知道為什麼,白尋音想去。
想知道‘好玩的’是什麼,但她心裡清晰的明白如果眼前的人換做是彆人,她不會考慮這個提議。
隻因為是喻落吟。
他一說,她就忍不住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