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是自由的一種形式。
從白尋音家裡告辭後喻落吟開車路過時代廣場時, 還是忍不住去了之前路過的那家珠寶店。
在售貨員熱情洋溢的聲音中喻落吟心無旁騖,銳利的眸子很快的掃過櫃台下一排排令人目眩的戒指,最後停留在左下方一款。
“這個。”喻落吟指了指,聲音淡淡:“拿出來看看。”
“哎呀, 先生您可真有眼光呢。”難得在珠寶店見到男士‘單獨’過來, 還是這種仿佛比明星還耀眼的男人, 售貨員感覺自己心臟都有些控製不住的亂跳——隻可惜, 喻落吟挑的是女戒。
看來是給女朋友來挑戒指的。
“這是今年最新的設計款,款式簡潔大方, 中間一排細鑽點綴比一顆大鑽顯的要精致很多哦。”售貨員興致勃勃的介紹著:“這款我們還有男款呢,是經典的情侶戒。”
情侶戒?
喻落吟眉頭微動, 當即拿出卡推過去:“兩個都拿著。”
在售貨員驚喜的聲音中, 他報出了白尋音中指的尺寸,那是之前在走廊裡握著女人纖細柔軟的手時偷偷量的。
至於無名指,他暫時不用去考慮,反正小姑娘也不會接受。
“先生, 您是買來給您女朋友求婚的麼?”開好了兩個戒指的單子,售貨員包著的時候笑道:“其實這對戒指平常帶好一些, 如果是求婚的話,我建議您買一個鑽石比較大的呢。”
畢竟沒有女人能抗拒的了鑽石的誘惑。
可喻落吟仔細一想想, 覺得對於白尋音來說, 鑽石可能還比不上電石……
電石還能做實驗呢。
喻落吟忍不住被自己的腦洞逗笑了,清雋的眉眼含著笑意舒朗的模樣猶如霽月清風, 看的售貨員不自覺的倒吸涼氣。
她感覺今天不菲的業績都沒有欣賞美顏來的痛快。
擁有這樣的臉,就是一個行走的‘人間印鈔機’啊。
隻是印鈔機暫時沒有買大鑽戒的打算。
付完賬, 喻落吟就微微頷首離開了。
權當做沒看見一屋子驚豔愛慕的‘目送’。
喻落吟目前想的隻有一件事。
怎麼著也得找個機會, 把這戒指套在白尋音的手指上。
*
周末喻落吟加班, 白尋音難得休息不用被他纏著,就應了季慧穎的要求把阿莫叫到家裡吃飯。
由於阿莫工作的特殊性,中老年人一般都十分犯忌諱,她來了之後季慧穎讓她洗了好幾遍手。
“阿姨這潔癖越來越嚴重了哈。”直到阿莫快把手洗禿嚕皮了才過來跟白尋音玩,委委屈屈:“不洗手都不讓人抱抱。”
“你天天跟屍體打交道。”白尋音淡淡的說:“她當然覺得不安全。”
“切,你還說我呢,你不也整天在實驗室和那些有毒氣體打交道。”入行一年多阿莫就完全適應了,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還說我。”
白尋音:“所以我媽一視同仁,我也每天都得洗好幾遍手。”
……
阿莫無語,眼神一掃就很快捕捉到喻落吟送的那一大堆東西,在看到最上麵那個檀香木盒子裡一串珠圓玉潤的珍珠項鏈時,忍不住‘嘖嘖’起來。
“這珍珠是卓鼎軒的吧,喻落吟果然有錢。”
白尋音沒說話,垂眸看著麵前的紙,視線不易察覺的空洞。
“買這麼多東西,應該算是正式見家長了?你倆這速度蠻快。”阿莫打量了一圈,好奇的問:“阿姨對他的印象怎麼樣?”
白尋音沉默半晌,才慢吞吞的說:“挺好的。”
實際上,季慧穎是非常滿意。
這幾天喻落吟時不時的就過來,美名其曰是想在季慧穎回古鎮之前多陪阿姨幾天,幾乎把季慧穎哄的眉開眼笑,心裡已經把他當未來女婿看待了。
也幸虧喻落吟在醫院工作比較忙,若是不忙,他簡直恨不得一日三餐過來報道。
隻是越是這樣,白尋音心下就越是莫名的焦躁。
可能就像阿莫所說,他們太快了,剛剛在一起不久就碰巧趕上季慧穎過來,還偏偏……偏偏她心思敏銳,能感覺到這幾天喻落吟似乎有些‘躁動’。
就像他那天‘無意’提起過的戒指。
實際上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終究是能看的出來的。
說實在話,白尋音有點怕‘更進一步’。
在感情上她一向不是個有勇氣的人,隻覺得現在這樣的舒適圈挺好的。
奈何看在長輩的眼睛裡,女生二十四就不年輕了,需要‘著急’了,季慧穎對於她和喻落吟這一段感情很看好,自然就會諄諄囑咐著白尋音要多關心人家一些。
“落吟今天值晚班吧?”吃飯的時候,季慧穎一麵給阿莫夾菜,一麵不忘叮囑白尋音:“一會兒我給你用盒飯裝點菜,你給他送過去吧。”
白尋音喝湯的勺子一頓,聲音波瀾不驚:“他們單位有工作餐。”
“工作餐怎麼能跟家裡做的飯比啊。”季慧穎忍不住笑了:“再說了,落吟不是喜歡我做的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