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尋音乾脆的站起來,就要走人。
喻落吟簡直拿她沒辦法,無奈的舉手‘投降’,把手機解開鎖遞過去:“你看吧……不許嘲笑我用你當桌麵!”
早就笑過了。
白尋音不動聲色,坐在男人的腿上點開了他的微信——其實他對喻落吟彆的**沒興趣,就想看看他還有沒有關於自己的‘私藏’。
然而點進去微信裡的個人界麵,白尋音詫異的發現喻落吟的朋友圈‘彆有洞天’,很多隻有自己可見的‘朋友圈’並不顯示,放眼望去一條條都是白茫茫的雪景。
而喻落吟標注的也很簡單,都是似是而非的日期。
白尋音看著,有些詫異:“這都是你拍的麼?”
喻落吟輕輕的‘嗯’了一聲,脊背不自覺的有些僵硬。又有些慶幸,慶幸他還沒留下太多的蹤跡。
“林瀾冬天是不下雪的。”白尋音喃喃的道:“你在哪兒拍的?”
一瞬間很多大膽的猜測湧入腦海。
“小傻子。”喻落吟輕笑了聲,撥開她柔順的發絲在她後頸上親了下,聲音淡淡:“你有兩年冬天沒回來,不知道林瀾的雪下的多大。”
她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隻是偶然的大意讓喻落吟忘記了白尋音實際上是個多麼敏銳的人,她微微一怔,轉頭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有兩年沒回家?”
喻落吟一愣,下意識的說:“猜的。”
隻是說出來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眼看著女人眯了眯眼,喻落吟輕咳一聲,把她從膝蓋上抱了下來摟著腰,悶悶的說;“我承認,我和陸野他們打聽過。”
白尋音疑惑的一皺眉。
“陸野他們……”喻落吟暗處的眼睛轉了轉:“和寧書莫有聯係。”
亡羊補牢一樣的編造著謊言,隻盼著小姑娘不明真相,信以為真就好了。
實際上這空白的六年他哪裡會和彆人打聽白尋音的消息,更何況是親近的朋友。
在越熟悉的人麵前,喻落吟就越習慣裝的無堅不摧,玩世不恭的什麼都藏在心裡。
他想知道白尋音的消息,隻會自己‘單乾’。
才不會假手於彆人。
這個借口倒也能解釋的通,隻是總感覺那裡有些不對勁兒,喻落吟那些朋友圈裡僅自己可見的雪景,越看仿佛越眼熟似的。
隻是喻落吟惱人的氣息纏繞於身,讓人不自覺有些分神。
“音音。”喻落吟從背後環著她的腰,身上清冽的薄荷香混著有些喑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逗弄似的問:“阿姨什麼時候回去?”
他還等著‘吃肉’呢。
白尋音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等季慧穎一走,再繼續他們那天晚上沒完成的事情唄。
她小臉上麵無表情,耳根卻悄悄的紅了,白尋音回手推了喻落吟一把,罵的一本正經:“流氓。”
“好,我流氓。”喻落吟忍不住笑出聲,愉悅而輕快,說的更簡單一點就是臭不要臉,他十分坦蕩:“誰讓我餓的厲害呢?”
……
白尋音覺得自己沒辦法和他待下去了,畢竟自己的臉皮還沒那麼‘無堅不摧’。
她走之前留下一句話:“下周六。”
那是季慧穎回古鎮的日子。
喻落吟一愣,回過神後才後知後覺的笑起來,唇角戲謔的笑意裡含著某種食肉動物的**。
白尋音走出醫院大樓,夜晚徐徐的風拂麵吹散耳根燥熱,才又想起來剛剛的那些雪景。
此刻神思清明,她忽然想到剛剛腦中的‘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喻落吟拍下的那些雪景……
和南方的雪景很像,一到冬天滴水成冰,化了的雪在乾枯的枝枝蔓蔓上凝結成一顆有一顆的冰珠,像是串聯著的晶瑩剔透,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那種渾然天成的美景是隻有在冬天漫長的城市才能看到的,而林瀾隻會下細碎的雪。
林瀾擁有的,是數不清的雨和霧。
喻落吟剛剛是在撒謊。
所以那美輪美奐的雪景是他去北方拍的麼?他如果去北方,除了自己所在的城市,工大著名的雪樹園,他還能去哪兒呢?
白尋音一時間感覺心裡下了一場雪,冷的忍不住發顫,卻又隱隱覺得興奮。
她深呼吸一口氣,纖細的手指在手機上躊躇半晌,竟而不知道該去哪裡,該跟誰打聽喻落吟那空白的六年。
她隻想問問喻落吟有沒有偷偷去過北方而已。
因為他從來沒有出現在她麵前過,一個影子都未曾捕捉到。
一瞬間,白尋音真的覺得自己對喻落吟了解的太少。
怪不得他那麼沒有所謂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