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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喻落吟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似的轉頭看著她,定定的道:“我叔家的哥哥下周訂婚,你能陪我出席麼?”
他這是一個很正式的邀請,是一個請求白尋音走近他家庭的邀請,意義非同一般,所以他才有種難以啟齒般的重視。
因為喻落吟不確定白尋音是否願意。
而且……慫到幾乎有些不敢確認。
他說完就繼續轉頭收拾,含糊的找借口掩飾,恨不能自己沒說過:“要是沒時間就算了。”
喻落吟不想讓她為難。
可他沒想到的是,白尋音並不為難。
她聽了之後隻是平靜的‘哦’了一聲,而後點了點頭:“沒事,有時間。”
這是答應他的意思?喻落吟愣愣的看著白尋音。
“看什麼?”他難得犯傻,白尋音忍著笑把擦好的盤子塞到他懷裡:“放上去吧。”
其實真應該對他好點的,現在就這麼一點點的好,他就受寵若驚了。
白尋音頓時有種‘喻落吟好可愛’得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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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末,喻落吟照例還是得回醫院當牛做馬的加班,白尋音懶洋洋的睡到日上三竿,才打電話給難得不加班的阿莫,約她出來逛街。
既然決定要去參加喻落吟哥哥的訂婚宴,那東西就不能不買。
該有的禮數要周全,白尋音雖然沒有經驗,可該懂的道理都懂。
約完阿莫後她想起這些天聯係頻繁的劉語芙總要和自己約飯,乾脆擇日不如撞日的把她也叫上了。
她不知道該給訂婚的人送什麼禮物,正好可以谘詢一下。
劉語芙和阿莫也是高中同學,都是老熟人,三個人見了麵發現彼此穿著都是輕便舒適的休閒裝,一時間有種齊刷刷的‘裝嫩’感,仿佛回到了高中似的。
“我去,我發現你們學霸都抗老。”阿莫跟著白尋音一起穿T恤牛仔褲裝嫩,見到劉語芙了就忍不住嗷嗷叫:“難不成書裡麵有什麼駐顏青春的秘密?老實交代。”
“寧書莫。”劉語芙忍不住笑:“你怎麼還是那麼人來瘋?”
“靠,誰人來瘋了……”
一路幾乎都是嘰嘰喳喳的拌嘴聲,隻要有阿莫在,基本上就告彆了安靜的環境了。
路過廣場裡家具城的時候,劉語芙拉住白尋音,給出恰當的建議:“進去看看。”
“嗯?”白尋音這種生活沒有浪漫感的人,對於家具的認知基本還停留在‘大件兒’上麵,見狀有些疑惑:“送家具?”
“……什麼家具?大玩意兒能在訂婚宴上送出手麼?”劉語芙忍俊不禁,扶額歎息:“現在很流行的新婚禮物是杯子,一套高腳杯那種,家具城或許有。”
她對於人情世故這方麵,還是比白尋音精通一些的。
“哦哦對,我也聽說過,但是家具城算了。”阿莫想起在網上看到的那些文章,指了指商場裡麵的高奢店:“我記得vera wang有一套特彆出名的新婚杯子。”
劉語芙茅塞頓開:“對,我聽說的也是這家的。”
隻是不管杯子還是什麼vera wang的奢侈品牌,白尋音都有些一頭霧水。
她隻是覺得那套血貴血貴的杯子怪好看的。
稍微感慨了一下,她就拿出卡準備刷一套。
“咦?”阿莫卻眼尖的認出了這卡的不對勁兒,納悶問:“你換卡了?”
“沒。”白尋音輸入密碼,頭也不抬的說:“喻落吟的。”
“日。”阿莫激動的抓住她的胳膊:“他都給你上交工資卡了麼?”
進展這麼速度的麼?!
劉語芙聞言,也很是八卦的聽著。
“哪有,他工資卡裡的錢還沒我多。”白尋音搖了搖頭:“這是他的儲蓄卡。”
裡麵好像是所有炒股掙來的小金庫,死活非要‘孝敬’給他。
“喻神果然疼女朋友。”劉語芙不禁沉浸於對於喻落吟人設的幻想中,一臉夢幻:“他是不是還是高中時候那麼帥?不,喻神肯定更帥了吧?”
“帥什麼,你個花癡。”阿莫嘲笑了她一下,又側頭問白尋音:“你今天怎麼想起來刷喻落吟的卡了?”
她知道白尋音一向不喜歡花彆人的錢,哪怕那個人親密無間。
“沒辦法,他求著我刷。”白尋音無奈:“說我刷他的卡讓他有安全感。”
沒辦法,說好要寵喻落吟那個男妖精的,當然要給他安全感了。
而第一次聽說男朋友要靠女朋友刷卡來獲得安全感的阿莫和劉語芙都愣了。
她們細細品了一下,均有種被秀到了的感覺。
這是一種何等級彆的秀恩愛方式。
嘖嘖,殺千刀的狗糧投喂者。
三個人買完了禮物就算放下一樁心頭事,乾脆去一家新開正火的網紅餐廳吃飯,排隊的時候阿莫把盛聞也叫來了。
她笑了笑,理直氣壯道:“讓他買單來的。”
她雖然這麼說,可白尋音和劉語芙都知道放假的日子對於經常加班的社畜來說是多麼珍貴——無非就是想和彼此都多呆一會兒罷了。
兩個了然的笑了笑,皆是理解。
主要還是大家都是同學,相處起來熟悉,多一個男生也不尷尬。
況且盛聞在用餐的時候一直很安靜,除了專注給阿莫剝各種海鮮的殼以外,就隻偶爾在白尋音和劉語芙討論論文選題的時候恰當的給出一點建議。
白尋音想起上次他們一起討論的股市建模問題,心頭微微一動。
“盛聞,你們單位那個建模。”她抿了口檸檬水,試探的問:“還是待開發項目麼?”
“當然。”盛聞點了點頭:“就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研究團隊。”
白尋音不語,指尖若有所思的輕點著桌麵。
“怎麼?”盛聞見她似乎猶豫,忙問:“你有這個意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