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書莫不由得懊惱的咬了咬唇。
“怎麼?”盛聞緊張的看著她:“你、不喜歡我了?”
“沒有!”寧書莫忙不迭的反駁。
結果剛說完,就看到男人舒展開的含笑眉眼,黑眼珠還劃過一絲狡黠的模樣活像小機靈鬼。
……
日,怎麼盛聞現在都變的這麼‘套路’了?
寧書莫心中默默的嘀咕兩句,輕歎了口氣,她不會說謊,想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我感覺我就這麼答應你會很吃虧。”
盛聞不大明白女孩的腦回路,疑惑的皺了皺眉:“嗯?”
“我之前在學校的時候追了你一百七十六天呢。”寧書莫很小氣的說著,一臉嚴肅:“你都一天沒追我,怎麼也得……追到我天數的一半才行吧。”
這樣她才多少有點平衡呀。
隻是為什麼是一半……唔,她還是很沒出息的,想提前享受‘盛聞女朋友’的這個感覺。
男人聞言忍不住笑了,被燭火映襯的黑眸星星點點。
“好。”盛聞的聲音幾乎傾注了他這輩子的所有溫柔,唇角笑容漸漸擴大:“我也追你一百七十六天,怎麼樣?”
以前讓寧書莫受的委屈夠多了。
現在,他不想讓她再有吃虧的感覺。
女孩笑了,清秀的眉目間洋溢的是不加掩飾的滿足感。
其實寧書莫是獨生女,家庭也算富貴,從小被嬌寵著長大,但實則特彆容易滿足。
她從來不會斤斤計較,隻說:“算啦,你就追一半就行了。”
怪不得,親近的人一直說她少根筋。
盛聞其實早就發現她這一點了,但他卻認為這是‘單純’。
寧書莫是他見過最單純最不沾世俗的姑娘,她的愛和恨,喜歡和討厭永遠都是鮮明而強烈的。
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無論是戀人還是朋友,你都不用緊繃著神經塑造自己變得很‘裝’,永遠可以處於一種非常舒服的狀態。
也是盛聞最為追求和留戀的狀態。
一百七十六天的一半是八十八天。
此時正好是深秋,等到快三個月的時候將將好迎來一場初雪。
盛聞猶如一個‘二十四孝好男友’一般按時按點來接寧書莫下班,正站在刑偵局外麵的台階下等,就見到小姑娘跑了出來。
她身著奶白色羊毛大衣,小巧的巴掌臉白的發光,寧書莫見到外麵淅淅瀝瀝的下著初雪,登時眼前一亮。
隨後盛聞就看著小姑娘站在原地傻笑了半晌,而後見到他跑了過來。
“盛聞,下雪了。”她被圍巾遮住了半張臉還要說話,嬌嬌的甕聲甕氣:“林瀾好少下雪的,我喜歡。”
“嗯。”盛聞輕輕應了聲,唇角淡淡笑著,就像初雪裡的冷空氣一樣稀薄。
可他修長的大手卻是暖的,抬起來輕輕攏住寧書莫凍的通紅的兩隻耳朵,幫她取暖。
“可惜不夠多,我還沒堆過雪人呢,音音說北方的雪特彆大,是書本裡的鵝毛大雪。”女孩眼裡略過一絲顯而易見的羨慕,喃喃道:“不如我們去北方旅遊,找音音玩吧。”
想一出是一出,盛聞忍不住發笑,‘無情’的問:“你有假期麼?”
……
寧書莫一下子萎了。
還假期呢,不加班就不錯了。
“你就不能讓我開心一會兒。”寧書莫抬眸瞪他一眼,卻正好看到一片飄飄揚揚的雪花落在盛聞上唇。
須臾間就化開了,凝聚成一滴水珠。
寧書莫忽然覺得喉嚨有點渴,她想親他,念頭生的莫名其妙又怦然心動,就像第一次見到盛聞時的衝動。
於是她問:“今天是多少天了?”
盛聞一怔:“嗯?”
女孩圍巾上明亮的大眼睛彎起來:“你追我的八十八天呀?”
盛聞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輕的回應:“八十二天了。”
他都記在心裡呢,再有六天,寧書莫就是他的了。
“那我免你六天好了。”寧書莫笑了聲,伸手摘掉自己的圍巾堆在纖細的脖子上,雪白的下巴,殷紅的唇,她笑的得償所願:“盛聞,你追到我了。”
因為她想親他,不想在等六天了。
寧書莫說完,趁著盛聞沉浸在驚喜中未曾回神,便伸手勾住他的頸項向下拉。
溫軟薄薄的四片唇瓣貼在一起,香氣馥鬱。
冰冰涼涼的甜。
這大概是初雪最好的模樣,也是窮儘一生都要珍藏在回憶錄裡的畫麵。
*兜兜轉轉,我們還是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