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他怎麼就這樣了，平時喝酒，雖然說他那回都是最先喝多的那個，可是也沒有今天這種情況啊！我都開始害怕了，你說要是真有點什麼事，我可怎麼向他的家人交代啊！”
唐四海此刻越說越喪氣，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拿起桌上也不知道是誰開的半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地把瓶子裡的水全都喝了。
牛清華看了一眼唐四海，然後先將賬單交給了還在旁邊等著的那個女領班，從裡懷掏出一個錢包來，從裡麵抽出一張信用卡，交到了女領班的手中。
“沒有密碼。”牛清華說道。
女領班朝牛清華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包房。
“來根煙。”牛清華朝唐四海說道。
唐四海從兜裡麵掏出半包中華煙，從裡麵抽出來一根遞給了牛清華，然後又拿著打火機幫牛清華點燃了香煙。
牛清華抽了一口煙，緩緩地將煙霧吐了出來，又緩緩地說道：“今天本想在這個酒桌上，給那個你請來的救兵一個下馬威的，誰成想這個吳永剛會來這麼一出，把我的計劃全都給打亂了，真是掃興！”
唐四海抬起頭看了一眼牛清華，問道：“你難道就隻是想把那個趙澤給灌醉了？就這麼簡單？”
“那我還能怎麼著？人是你請來的，事兒是這小子做的！你當時叫這小子過來，就沒有查查他的底嗎？這小子可是個行家，你難道沒看出來嗎？
他的能力估計都在高俊成和劉建之上。你說說你，讓你找個半拉子來，你倒好，給我找來一位大師，現在讓我都騎虎難下了。”牛清華又抽了一口煙。
“我也不知道趙澤真厲害啊！我隻知道他是閒賦在家的一個大閒人，聽莫莉的意思，我還以為隻是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呢！不對，這個比喻不恰當，應該說是老白臉。”唐四海說道。
“行了！你還有工夫在這兒瞎比喻呢！說說吧，我把股權這件事落實了，莫莉那丫頭能夠幫我們成事嗎？我這次可是真的在割肉！我可不想這肉割了，卻被狼給叼走了。”牛清華手裡夾著煙，拿著那根牙簽剃著牙。
“這怎麼可能啊！莫莉可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她的能力現在都比我厲害多了。你不也看到了，她簽的那些單，可都是政府的大單。而且這些年，這丫頭的關係網也是非常廣的，離開我這些年，也不知道她的那些硬關係，都是從哪裡淘弄來的。”唐四海很認真地看著牛清華說道。
牛清華將手中的牙簽往桌上一扔，又抽了一口煙，說道：“行，有你這些話，我暫時相信你。明天召開股東大會，我可就正式宣布了啊！希望你我的眼光不會差，我這可算是跟你買人呢，你這價格可有點高啊！”
“哎呀！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把心放到肚子裡，我保證不會看錯人的。誒？對了，趙澤這小子，你要不要用一下啊？”唐四海問道。
“那小子太精了，我怕控製不住。他不是莫莉的老公嘛！這個好辦，我雖然在公司用不上他，但是我也能讓他為我所用。”牛清華很自信的說著。
“怎麼講？”唐四海接著問道。
“我們不會給莫莉施加點壓力嗎？把莫莉給逼急了，她還不能找她的老公幫忙嗎？這多好，花了一個人的錢，使喚兩個人幫公司做事，多劃算的買賣啊！啊？”牛清華朝唐四海挑了挑眉毛說道。
“你個老狐狸，就你會打算盤啊！萬一讓那小子瞧出來，我看你怎麼收場，就像今天這樣。”唐四海還覺得有些吃不準。
“那還不是你給我找來的麻煩，今天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倒是提醒了我，姓唐的，你說怎麼辦吧！我的肉都割出去了，你是不是給我點補償啊！也讓我的心裡平衡一下。”牛清華將手裡香煙撚滅。
唐四海朝牛清華嘿嘿笑了一下，說道：“當初可是你讓我找個人來的，我可都是按照你的意思辦的。而且你也不虧啊！我把莫莉都交出來了，倘若她在這兩年內，真的幫你把東北市場給拿下了，你賺的可要比現在多得多啊！這個買賣，怎麼看都是我吃虧了，你這點肉是應該割的，彆心疼了！會幫你賺回來的。”
“那好！但是咱們可是將醜話說在前頭，如果莫莉在兩年內完不成規劃，我是說如果啊，我可真不兌現明天的承諾，包括給你的那部分股份，我可都要收回的。唐四海，我可沒跟你在開玩笑。”牛清華一臉嚴肅地看著唐四海。
唐四海看著牛清華，沒有立即接他的話，而是慢悠悠地掏出來那半盒中華煙，從裡麵抽出來兩根，順手扔給牛清華一根，然後拿出打火機，將自己的那根煙點著，接著把打火機又扔給了牛清華。
唐四海深深吸了一口煙，將濃濃的煙霧吐了出來，最後又把嘴巴成一個o型，吐出來一個煙圈。
“老牛啊！做人可是要有信任的，如果我倆之間沒這份信任，怎麼可能走到今天。我當初如果不同意你來收購我的公司，也就沒有今天的事情了，你說是吧！
我這個人還是比較將情分的，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同意你的這個拆分公司的辦法。所以說，現在你投我，或者投莫莉還有吳永剛，都是在投你自己。
我們現在可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你這麼早就跟我說這些，你就不怕我事後也跟你翻臉嗎？彆忘了，這些人可都是我的人，你彆以為你花了錢，他們就是你的了。有一種東西，叫做情分，這是花錢買不到的東西。
我想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這兩天這戲！我幫著你演了，事兒！我也幫著你做了。你可不能跟我玩什麼秋後算賬的事兒。
所以，在明天的股東大會上，你我之間的那份協議我要加一條補充協議，那就是無論莫莉兩年內在東北市場上的業績是否達標，都不會影響到我的股份。如果這個保證你不給我，那這兩天的戲，我就當是玩玩而已了。”
唐四海說完話，又抽了一口煙，眼睛一直盯著牛清華，看看他將會給自己一個怎樣的答複。
聽唐四海把話說完，牛清華笑了。
“老唐啊，你這個人呢，哪哪都好，就是看不清形式。我之所以把醜話要說在前麵，就是要給你一點壓力。如果你連這點壓力都承受不住，你認為我會和你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嗎？”
說完這句話，牛清華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拿起桌上的那根香煙，又拿起來那個打火機，慢慢地將香煙點燃，然後吸了一口，將煙霧吐向了唐四海。
“你的條件我答應你，給你的股份就給你了，我不在設什麼門檻了，我們都是兄弟，是兄弟可就要綁在一起乾事了，你說是吧？”
就在這時，唐四海的電話響了起來。
“你說什麼？正在搶救！是胃穿孔！這麼嚴重，好的，我馬上通知吳永剛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