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嫃沒有和喬氏多說,便回了自己的屋子,看著銅鏡裡的自己,那疤都貼錯位置了,難怪趙臨羨會覺得她醜,這樣一看,是比之前還醜,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將疤取下,然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這才是自己真正的模樣,可是這十年來,都不敢用真麵目示人,受儘嘲諷和奚落。
趙臨羨的話雖然是無意的,但是在蘇玉嫃聽來,卻有心了,以前她怕許氏,怕許大炮,怕蘇榮昌,可現在她已經定下趙臨羨了,不論她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是趙臨羨的妻,這一點不會改變,所以她心中陡然升起一個念頭。
成親之日,她一定要用最好的樣子出嫁。
趙臨羨買了紅紙還有喜糖喜餅回家,足足有一馬車,這陣仗也是讓村裡鄰居們都眼紅的,那喜糖喜餅一桶一桶的往家裡搬,不少人都特意圍到趙家院落外頭看。
這羅氏看見趙臨羨一家對蘇玉嫃這麼上心,大概也是猜到一些的,無非是記掛著蘇家的嫁妝,但是彆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蘇員外對喬氏母女那是苛刻出了名的,能有多少嫁妝給。
再說那喬氏,這些年都在吃穿自己以前的一點嫁妝,恐怕也所剩無幾了吧!又能有多少嫁妝備給蘇玉嫃。現在楊氏是喜滋滋的收媳婦,等發現自己興高采烈收回來的媳婦不但是個空殼子,還是個衰神附體的主,那才有她哭的時候呢!
鄰居家的長生娘一直和楊氏在比較著,她家長生娶媳婦的時候,讓她嘚瑟勁不小,她家長生在外頭員外家做事,掙了點小錢,說的媳婦也好,嫁妝體麵,如今看楊氏比自己還嘚瑟,心裡就不爽了,對楊氏說:“哎喲,你這哪是娶媳婦啊!怕是娶個祖宗回來吧!這麼大的動靜。”
楊氏回她:“這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我家三郎看得起這個媳婦,我自然也是喜歡,如今家裡頭錢也閒了,總不能委屈了人家閨女吧!”
長生娘:“女人可不能這麼慣著,咱們村子裡頭誰家娶媳婦,買這麼多糖和餅的,那蘇家到底給多少嫁妝啊!”
楊氏:“我可不看著那蘇家的嫁妝,主要是蘇氏她命好啊!來我家的時候剛剛好,我家三郎掙了些餘錢,這今年的蠶絲也是賺了不少,不然哪有錢買這些。”
長生娘翻了個白眼:“你就不怕你老大老二家的媳婦吃味啊!她們進你家門的時候,可沒這麼大的排場,你這偏心眼可有點明顯呐。”
楊氏就知道這女人想挑撥自家關係:“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各有各的命啊!老大.和老二媳婦進門的時候,我買不起這麼多東西,我還能把命給了不成,再說這錢是三郎掙的,又不是我掙的,咋就成了我偏心眼呢!你呀,現在彆來說我,等你家小兒子娶媳婦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長生娘一臉的不屑:“你這命好的兒媳婦娶回來,還不是一樣要下地乾活,要傳宗接代,有什麼區彆,這矜貴的。”
楊氏得意的看了她一眼:“我樂意啊!你也可以這麼矜貴你兒媳婦,沒人攔著你。”
長生娘被氣到不行了,這村子裡的人原就喜歡比較這些,誰家排場大,就證明誰家的家底厚呢!那以前這趙老漢家窮的可是叮當響的,如今倒是靠兒子翻身了。最氣人的是,她家三郎還找了個員外家的女兒。
再回去看著自己那已經大著肚子的兒媳婦,心裡有些不爽,指桑罵槐的說了老半天。
長生媳婦也是一臉無辜:“娘,誰惹您呢!”
“還能有誰惹我,不就是隔壁那趙三郎的娘。我和她娘家挨的近,又是差不多時候嫁過來的,那會她嫁過來的時候,家裡窮的叮當響,一間泥房下雨還漏雨呢!生他們家老大的時候,恰好是雨天,我去幫忙,還幫她拿個盆接雨。你現在瞧瞧她那嘚瑟的樣子,好像誰家不娶媳婦似的,就她娶媳婦搞這麼多名堂,還喜糖喜餅,買了一馬車。”
長生娘真是越說越氣。
原先她回娘家,那指定是比楊氏風光的,她頭三胎生的女兒,後麵又生了兩個兒子,家裡男人又有木工的手藝活養家,女兒們早早嫁出去,都嫁的好,這大兒子成家了也娶的好。
再一看楊氏,原先她家就一直窮著,生了三個男娃,那都是費錢的主,娶媳婦的時候,也是摳摳索索的,楊氏她都不怎麼敢回娘家。
如今她家三郎倒是給她扳本了。
不過再生氣那也沒用,人家日子往紅火上麵躥了。
眼紅的可不止長生娘呢!那得數王氏還有江.氏,江.氏雖然不明說,但心裡是羨慕著的,如果那會她要是有這排場嫁進來,那可是夠在娘家吹噓多少年了。
王氏的性子就是不能吃虧的,既然成婚的時候沒有占到便宜,那就現在占,不是買了喜糖還是喜餅嘛!好啊!就多拿一點回娘家,那也是長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