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最是看直的了,應該是顧家福,他可是流連花叢中的人,見過的美人不少,可像蘇玉嫃這般漂亮的,也少見。
如今看了一眼蘇玉嫃,再去瞧蘇玉妍,有種那是個什麼鬼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蘇玉嫃原本是他的未婚妻啊!之前嫌棄她醜,退了婚,如今她美的時候,又即將嫁作他婦,如何能不心痛呢!
為什麼一個醜女,變成了美人?
顧家福有種吃了蒼蠅的難受感。
蘇玉嫃則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不卑不亢,不驚不喜的跪在蘇榮昌和喬氏麵前,嗑了一個頭。
喬氏原本就知道蘇玉嫃的疤是假的,自然沒有任何驚訝,淡定從容的教誨著即將出嫁的女兒。
蘇榮昌看了看喬氏,再看了看蘇玉嫃,說不出是怒火,還是欣喜了,隻腦袋一片空白的說了句“嫁過去以後,要孝順公婆。”
隨後蘇玉嫃就在院子裡祭拜了祖先。
因著蘇家祖先都在荷塘村,喬家宗廟又不能進,隻好遙祭了。
趙臨羨隨著媒人羅氏去到正廳,此時蘇玉嫃已經行完了禮。
“娘子,為夫來接你了。”趙臨羨對著蓋頭下的蘇玉嫃說。
聽著一聲“娘子”的稱呼,蘇玉嫃心裡湧起一股熱流,覺得渾身都暖洋洋的,絲毫也感覺不到,如今已經是深冬。
趙臨羨依禮給蘇家的父母敬了茶,聽了一番教誨,便牽著蘇玉嫃出門。
門口的轎夫壓了轎,因著蘇玉嫃沒有兄弟背上橋,所以是自己走上去的。趙臨羨看著蘇玉嫃上轎,自己再跨馬,隨著喜樂的再次吹奏,一行人往東莊村的方向走去了。
直到此時,蘇家那上上下下,裡裡外外,主人,客人,還是懵的。
顧家福從小就是被慣壞了,向來我行我素,此時早已壓製不住內心的怒火,質問蘇榮昌:“蘇伯父,你能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嗎?你就是不想讓你的長女嫁給我,所以讓她之前裝醜是吧!你這是看不上我們顧家,還是看不上我。”
蘇榮昌自己還整不明白呢!為什麼醜了十年的女兒,突然變美了,要是早知道蘇玉嫃這麼漂亮,他怎麼可能會同意跟莊稼人結親,哪怕就是衰神附體,賣也能賣個好價錢吧!
但是如今還要先回應了顧家福:“賢侄,這是天大的誤會啊!我絕對沒有戲弄你的意思,這玉嫃的疤突然就好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不然我怎麼可能讓她嫁給一個莊稼漢呢!”
顧家福顯然不信,哪有疤突然就好了的,把他當傻子啊!
蘇玉妍見顧家福計較蘇玉嫃的事情,便上前撒嬌似的說:“家福哥哥,難道我嫁給你不好嗎?你管蘇玉嫃是什麼模樣呢!”
顧家福此時看見蘇玉妍那張馬臉,真是越看越難看,她的聲音也難聽:“你們蘇家真不是善茬啊!給我等著。”
蘇榮昌隻覺得頭疼。
許氏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第一件事當然就是對喬氏發飆,直接一個耳光過去,將喬氏扇在地上:“你這個賤人,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張嬤嬤怒斥:“二夫人,你隻是一個妾,居然敢打正妻。”
此時賓客在後院,沒有賓客看著,許氏自然肆無忌憚:“打的就是她,看上去唯唯諾諾,實際上一肚子壞水。還有你,一個老仆,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信不信我打死你。”
喬氏此時沒有感到悲涼,反而笑了笑:“妹妹,你看見嫃兒臉上沒有疤,為什麼這麼生氣?是你希望她毀容對吧!當初是你讓人將她推下去,臉部受傷的。”
許氏連忙否認:“我才沒有,我哪有你這麼卑鄙。”
“既然沒有,為什麼你看見嫃兒臉上的傷疤好了,這麼生氣做什麼?她又能威脅到你什麼呢!她已經如你的願,嫁給一個對你兒子沒有任何威脅的莊稼漢。”
許氏反倒被喬氏說的啞口無言。
氣呼呼的又要對喬氏動手。
蘇榮昌抓住許氏的手,甩開,怒道:“你夠了沒有,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原來是你讓嫃兒毀容的。那她所謂的衰神附體,也是你製造出來的謠言吧!你為了打壓喬氏,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許氏沒想到蘇榮昌會對自己發火,瞬間就炸掉了:“蘇榮昌,你對我吼什麼,難道你希望蘇玉嫃嫁的好,威脅到茂兒將來繼承這蘇家的產業嗎?你彆忘了這產業是怎麼來的。”
蘇榮昌氣不打一出來:“你是不是瘋了,為了你兒子,你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你有這害人的心,還不如將你兒子教養好,讓他有能力繼承這份家業。瞧瞧你兒子那樣,不學無術,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他能成什麼事。”
蘇榮昌倒也不是憐惜喬氏和蘇玉嫃,而是覺得許氏的手伸的太長了,大有控製整個蘇家的意思,要知道,他才是蘇家和這份產業的主導者,任何人也彆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