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外麵已經白茫茫的一片,今年的雪下的極為大。
蘇玉嫃和趙臨羨準備回門。
楊氏囑咐著兩人路上小心,再將東西遞上去。
趙臨羨一手提著東西,一手牽著蘇玉嫃去村長家借馬車趕去鎮上。
辦喜酒的時候,村長那是撈了不少好處,所以趙臨羨來借馬車十分的爽快,並且和趙臨羨說了一下來年開春種秧苗的事情。
趙臨羨從外頭回來,一下子買了那麼多水田,村裡人都眼紅著呢!包括村長的水田也沒隻比趙臨羨多一點了。但種植水田可也不是鬨著玩的,不但要用心乾,還要祈求上天能風調雨順,天時地利人和才能保證有好的收成。
雖說趙家人也是世代務農的,但趙臨羨畢竟在外頭待了幾年,也不知道還懂不懂種田,所以身為村長自然是要嘮叨嘮叨的。
趙臨羨急著和蘇玉嫃回娘家呢!哪有閒工夫聽村長念叨,便說了一句“有空再來聽村長您的教誨。”然後駕起馬車就走了。
村長還在後麵念念叨叨:“嗨,這小子,一百多畝水田呢!也不好好聽老人言,急個啥子嘛!”
羅氏在屋裡聽著呢!探出半個頭對自家老伴說:“你就彆操那個心了,那水田成不了事,廢了,你看著吧!”
村長望了一眼這白茫茫的大雪,狐疑的看著自家婆娘:“你在說什麼胡話呢!所謂瑞雪兆豐年,今年的雪下得這樣大,明年指定有個好豐收。”
羅氏一臉等著看笑話的表情:“其他人是有好豐收,就他趙三郎沒有。”
“你這婆子,怎麼還在記恨著三郎搶水田的事情呢!我身為一村之長,是希望全村人都生活的好,沒有你那種惡毒的心思,居然詛咒人家。”
“可不是我詛咒啊!是他娶了一個衰神附體的老婆,家裡能興旺的起來嗎?”
“什麼衰神附體的老婆?那三郎媳婦不是你給撮合的嗎?”
“是我撮合的不假,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蘇小姐原來是衰神附體,難怪在潯鎮嫁不出去,蘇員外才同意她嫁到咱們村子裡來的。”
村長:“……”
正好外頭有幾個婆子經過,將羅氏的話給聽了進去,紛紛又開始議論起來了。
蘇玉嫃和趙臨羨坐著馬車馳騁在鄉間小路上,大片大片的雪花飛舞著。
蘇玉嫃見外麵的雪景那樣美,便將車簾掀開,忍不住說一句“我突然想起一句詩,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趙臨羨輕笑:“不合適,應該是農夫攜妻歸,風雪照佳人。”
蘇玉嫃“噗笑”一聲。
趙臨羨正好回頭,看見她那被風吹的紅撲撲的臉,便連忙讓她把車簾放下。
蘇玉嫃才不想放呢!看著大雪紛飛的樣子,再有趙臨羨在身邊,是人生一大美事。
到了蘇家,蘇榮昌看見蘇玉嫃那張漂亮的臉,心都在滴血,總覺得太便宜趙臨羨了。
按照習俗,蘇榮昌應該禮待回門的女兒女婿,但是蘇榮昌壓根就沒準備。
趙臨羨也沒有在意。
蘇玉嫃拿出鞋子給蘇榮昌,讓蘇榮昌試試,蘇榮昌看了一眼,就扔給管家說:“這鞋賞你了,我一個員外怎麼可能穿這種破玩意。”
“父親,這是婆婆專門給你做的,很保暖。”蘇玉嫃臉色很不好看。
蘇榮昌氣極反笑:“你還知道我是你父親啊!你在臉上貼一塊疤來糊弄我,不然,我怎麼可能讓你嫁給這樣的莊稼人。我蘇榮昌的女兒,嫡出的長女,居然嫁給了一個窮的叮當響的莊稼漢,回門就是一雙鞋子,說出去真是笑死人了。”
“嶽父,難道您之前不知道玉嫃是你的長女嗎?為何現在才來計較。”趙臨羨冷漠的懟過去。
蘇榮昌氣的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紫砂茶壺朝趙臨羨扔過去,趙臨羨身手敏捷的接住茶壺,然後將茶壺重重的放回蘇榮昌的身邊,冷冷的說:“嶽父,你小心一點,這茶壺看上去可不便宜,壞了你要心疼了。”
“你……”蘇榮昌氣的頭頂都要冒煙了“滾滾滾,你們都給我滾,看見你們我就難受。”
蘇玉嫃深吸一口氣:“父親,那我去看娘了。”
趙臨羨一點也不想蘇玉嫃再回這個家受委屈,但喬氏還在裡麵,他隻能儘其所能保護蘇玉嫃。
蘇玉嫃已經是他的妻,那便所有人都不能傷害她。
去到後院,喬氏看見蘇玉嫃和趙臨羨很開心,握住蘇玉嫃的手說:“天寒地凍,又下了大雪,辛苦你們了。”
趙臨羨率先說:“不辛苦,嶽母過的可好。”
喬氏點點頭:“我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