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臉精打細算的樣子:“你傻啊!反正現在分家了,你就讓三郎先種啊!要是種不成,損失的也不是我們,要是種成了,你們是親兄弟,他還能不分你秧苗。”
“你也太想得美了,風險你不願意承擔,好事你要全占了,哪有你這種人。”
“你嚷嚷什麼?我這麼想,還不是為了咱們這個家。我們要不要修房子了,這修房子不要銀子嗎?還有虎娃子轉眼就要上學堂了,夫子的束脩怎麼弄?三郎跟我們不同,他有你爹娘偏心著,住著老宅,不用費心修房子,現在也沒孩子,根本就沒有負擔,你能跟他一樣嗎?”
趙鐵柱被說的啞口無言,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可是作為兄弟,他怎麼好意思這麼做啊!雖說是一母同胞,可到底都長大成家了,關係不如小時候那樣親近。
小的時候,三兄弟不分你我,摘一個野果,都可以一人吃一口,覺得很滿足,可現在有了自己的小家,自然什麼事都先想著自己的小家了。
即便趙鐵柱覺得做不來這樣的人,可有王氏在,他也必須這麼做。
所以正月17的早晨,趙臨羨搭著褡褳出門的時候,趙鐵柱和趙鐵鍬都隻是說了一些吉祥話,然後讓趙臨羨先少買一些豐縣的秧苗種子。
趙臨羨狐疑的看著他兩:“大哥二哥,你們不打算種豐縣的秧苗嗎?”
趙鐵柱說:“我這家裡用錢的地方實在太多了,那豐縣的秧苗種子比咱們這邊的,要貴不少,主要是,還不一定能豐收呢!”
越說到後麵,趙鐵柱的聲音越小,沒有底氣了。
趙臨羨也是明白了他兩的意思,不做強求,雖然他知道豐縣的秧苗種子好,但確實也沒有放到東莊村來種過,收成怎麼樣,確實不好說。
趙鐵鍬兩口子原是沒想到這一層的,自然也是聽了王氏的話,所以先學著這麼做。
趙臨羨拍拍兩個哥哥的肩膀,就朝村頭走去。
一路上有看見趙臨羨準備出遠門的樣子,都紛紛搭訕。
趙臨羨要去豐縣買秧苗種子的事情,被傳的全村人都知道了,大家都覺得就屬這趙家三郎最能折騰。
自己鎮上都有秧苗種子,還非去豐縣,那豐縣的糧食就一定好嗎?
對於沒有出過遠門的人來說,去鎮上都是遙遠的距離,更不要說去彆的縣裡了。有些人都從來沒聽過豐縣這個名字,他們的活動範圍就是一個東莊村,男人們還好一點,偶爾要置辦一些家夥,去一趟鎮裡。女人們從出生就是在娘家村和東莊村,這兩個村子裡來回走動。
所以對於趙臨羨的外出,又議論紛紛。
“你說三郎這次去外地買秧苗種子,能成嗎?他可真大膽,那什麼樣的秧苗配什麼樣的地,哪能隨隨便便就種好了,真是瞎折騰。”
“你忘記他娶的是掃把星了,估計得把三郎家給折騰完呢!”
“看著吧!好運不會總光臨他家的,就算他趙三郎運氣好,也抵不住有個掃把星的婆娘。”
“……”
楊氏聽見這些話,站在屋門口就罵:“總有那些爛腸子爛嘴巴的女人,在背後嚼舌根,我家兒子兒媳是什麼樣子,你們管得著嗎?吃你們家大米了嗎?鹹吃蘿卜淡操心。也不看看你們自己家是個什麼樣,還好意思在背後說人家。”
眾人聽見楊氏的罵聲,便紛紛散了。
楊氏在村裡罵架的功夫,大家可是都見識過的,不敢去招惹。
都隻在心裡想著,看趙三郎的笑話,同時也都盼著趙臨羨那秧苗帶回來種不活,這樣楊氏就沒有那麼囂張了。
趙臨羨這麼一走,蘇玉嫃主心骨都沒有了,整個人都像霜打的茄子。
對於這個村落,村民,她都是陌生的,且嫁進來這些時日,她就見識到這裡人的嘴可比鎮上裡的女人還厲害。
主要是這個村子就這麼大,一點點小事情都傳的沸沸揚揚,並且說出來的味道都變了。
所以趙臨羨不在家,她還是安分守己一點,儘量在家裡不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