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嫃原想過了十五接喬氏來東莊村住一段時間,不過回了信說喬氏的身子骨不太好,動不了,不能來東莊村了。
這可把蘇玉嫃給急壞了。
趙臨羨原本要忙著開荒地的事情,但為了不讓蘇玉嫃擔憂,還是決定去一趟蘇府看看嶽母的情況。
喬氏最近的確是感覺身子骨越來越沉,她隻對趙臨羨說,是偶感風寒,並沒有大事,讓蘇玉嫃好好保重身體,順利將孩子生下來才是大事。
趙臨羨見喬氏隻是臉色蒼白,便囑咐了喬氏幾句,回去跟蘇玉嫃說。
大家都沒有想到,這是喬氏讓蘇玉妍從嫁妝裡頭拿了三百兩銀子,去找了那個半仙做了法,說是做法,那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真正能讓喬氏身子骨不好的,是那個半仙給了一包慢性毒藥給許氏,讓她每日下到喬氏的飯菜當中。
而喬氏近來病懨懨的,許氏還以為是半仙的法力高超呢!
蘇玉嫃想著母親既然隻是偶感風寒,那就等自己生了孩子再回去看望,總歸家裡還有嬤嬤照顧母親,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一開春,莊稼人就照常忙起來了,趙臨羨忙著開荒地,種秧苗,回家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而蘇玉嫃就是在家裡養養蠶,喂喂雞。
去年的秋蠶製作了一些錦緞,也是賣了好價錢的,這次樣春蠶又多養了一些,特彆是江.氏,就指望著多養一些春蠶來補貼家用呢!所以春蠶就屬她養的最多。
這天一開春,就有些熱了,原本楊氏是讓蘇玉嫃再捂幾天,但是蘇玉嫃實在是受不了這個熱,就把襖給脫了。
楊氏看見蘇玉嫃穿著單薄在院子裡喂雞,心裡不悅:“你咋不穿襖了,雖說這天氣逐漸轉熱,但你懷著身子呢!你也不怕著涼。”
蘇玉嫃是極為會看臉色的,見楊氏拉著臉,便連忙說:“娘,多虧你提醒呢!不然我都忘記穿襖了。”
楊氏最喜歡蘇玉嫃的就是這一點,不會和自己計較,她也意識到剛剛的語氣有點不好,這也是怕蘇玉嫃給凍著了,自家兒子又會擔心受累,原本自家兒子近段時間都快累到脫相了,可不能讓兒媳婦再拖累兒子。
蘇玉嫃也聽話,回屋就把襖穿上了。
雖說她沒有和楊氏針鋒相對,但心裡也是有些難過的,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小懷孕的原因,變的格外的敏.感一些,又加上許久沒有看見喬氏,甚是想念,整個人多開心不起來。
去給趙臨羨送飯的時候,強顏歡笑,但還是被他看了出來:“怎麼了,誰惹我家娘子不高興了。”
蘇玉嫃搖搖頭:“沒有,我隻是太久沒看見娘親,想念她了。她事事為我著想,不想我回蘇家被人迫害,可是她一個人在府裡是舉步維艱的。”
趙臨羨想想也是,那日見過嶽母,隻見嶽母臉色蒼白,神色淒淒,唯一的女兒難見麵,的確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東莊村離鎮上確實有些遠,來回不方便,於是便說:“玉嫃,等今年的收成好,我們就去鎮上買個宅子吧!離嶽母近一些,還能讓嶽母經常串串門,爹和娘也享享福,去大宅子裡住上一住。”
“趙泥巴,你說的是真的嗎?去鎮上買宅子?”蘇玉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趙臨羨聽見趙泥巴這個稱呼,眉頭微微皺起;“開心的忘記叫相公了吧!”
蘇玉嫃“噗嗤”一笑:“沒當著你爹娘的麵,我覺得叫趙泥巴也挺好的。”
“原來你一口一個相公那是叫給我爹娘聽的啊!心思真多。”
“不是啊!稱呼就隻是一個稱呼,有什麼關係啊!”
趙臨羨點點頭;“行行行,你高興就好,快回去吧!”
蘇玉嫃聽了趙臨羨剛剛的話,心裡是舒暢了不少,要真是到鎮上麵去買一座宅子,那就能更好的照顧喬氏了。
但是去鎮上麵買個宅子,那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就算是買個普通的小宅院,還不是熱鬨的街道,那也得三四百兩銀子,要是稍微好一點的宅子,那得上千兩了。
去年的米雖然是掙了一些錢,但是七七八八的花銷,又加上買織布機之類的,就隻剩下幾百兩了,今年如果沒有乾旱,米價應該不會有去年的高,所以要湊成一千多兩銀子去鎮上麵買房子,那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看來今年的春蠶也要作為一個強有力的掙錢工具才行。
不過不管能不能買,這總歸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今年的雨水比較多,最近時常都在下雨,蘇玉嫃挺著一個肚子,哪兒也不讓去,大家就生怕她滑一跤,那可不得了。
眼看著就要到臨盆的日子了,楊氏也忙了起來,這王氏比蘇玉嫃要先懷上,但王氏和趙鐵柱也不是頭一次當爹娘了,所以比起趙臨羨和蘇玉嫃來,要鎮定許多,穩婆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生就可以。
對於蘇玉嫃而言,心裡是害怕的,第一次麵對生孩子這樣的事情。以往就常常聽人說,生孩子那是一腳踩進了鬼門關,極為凶險的。
雖說楊氏安慰蘇玉嫃,說她生了三個還是好好的,生孩子沒什麼可怕的,還說村子裡麵有人生五六個大有人在,所以不用害怕。
說是這麼說,理也是這麼個理,但蘇玉嫃心裡總歸還是有點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