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對著這李家嬤嬤,是連爭辯的勇氣都沒有了,說到底自家原本就是商戶人家,那些官宦人家是瞧不起的,又加上自家兒子混蛋,偏偏讓李大夫人瞧見了這一幕。許氏越想,這事越沒有那麼簡單,怎麼李大夫人偏偏就在那個時候過來了呢!
喬氏怎麼就偏偏中毒吐血了,這一切真的太巧。
可她還來不及細想,蘇榮昌就回來了,拿著鞭子就要去打蘇之茂。
蘇之茂這幾天一直在書房裡不敢造次,前幾天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真真切切,桃兒被杖斃的時候,那慘叫聲,差點沒讓他嚇死啊!所以他最近還是老實一點好。
可他再老實,這李家一退婚,還是讓蘇榮昌火冒三丈。
原本蘇榮昌攀上李家這樣的親家,那是在商人圈裡多番炫耀的,士農工商,這個商被排在了最後一位,能巴結上第一位,那是多大的麵子。如今李家退婚了,退婚的理由大家都知道是因為蘇之茂和一個丫鬟勾勾搭搭,還被李大夫人給瞧見了,成為了眾人的笑話。
蘇榮昌怎麼能不氣呢!
所謂養不教父之過,蘇榮昌覺得他要是再不教訓教訓蘇之茂,整個家都能被毀了。
在蘇榮昌怒氣洶洶踢開書房門的時候,蘇之茂率先就求饒:“爹,饒命啊!真不是我的錯,那個桃兒她是自己跑過來的,對著我寬衣解帶,這一定是蘇玉嫃在設計我呀!我的親爹,是蘇玉嫃她想害死我呢!”
許氏從後頭跟著來,聽見自家兒子的話,也連忙附和著:“老爺,茂兒說的對,這是陷害,一定是蘇玉嫃乾的,她見不得我們二房結這麼好的一門親事。”
蘇榮昌甩開許氏,對著蘇之茂就是抽了起來,蘇之茂左右閃躲,可還是被抽中,發出哀嚎聲。
愛子心切的許氏都快崩潰了,從小到大,她都沒舍得碰自家兒子一根手指頭,如今被抽,她的心都快碎了。
“老爺,彆打茂兒了,你想想,李大夫人怎麼就來的那麼巧啊!”許氏歇斯底裡的喊。
蘇榮昌這才停下了鞭子:“你的意思是說,桃兒是蘇玉嫃派來勾引你兒子的?然後再把李大夫人喊來?那個桃兒口口聲聲說是你的人,並且你應允了她隻要她幫你對付大房,你就讓她做姨太太,這難道也是蘇玉嫃教她說的?”
許氏趕緊將蘇之茂護在懷裡:“我承認,是我讓桃兒幫我做事,可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嗎?老爺將我掌家的,我是後宅院的當家主母,使喚一個丫鬟做事就不行嗎?可是老爺,蘇玉嫃的心思可就比我惡毒了,你想想,這每一步都像是她算計好了的一樣,咱們一家都在往她設計好的圈套裡麵鑽呀!”
蘇榮昌想了想,好像也是這個樣子,他又不傻,自然知道這事沒那麼巧,偏偏是在處置桃兒的時候,李大夫人就來看望喬氏了。
見蘇榮昌的臉色稍微好看一點了,許氏才說:“老爺,那蘇玉嫃可對咱們都存著恨呢!你看看她做的那麼事情,哪一件,不是往咱們身上捅刀子啊!咱們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呢!要是放任她漸漸強大起來,我們還真不知道會被她海城什麼樣。”
蘇榮昌心裡緊了緊,想起蘇玉嫃那一雙眼睛,他也是害怕的,以前的蘇玉嫃見到他就唯唯諾諾,像個丫鬟一樣,而現在就是個財狼虎豹,要說她可真是會裝。
雖然說許氏將矛頭都推到蘇玉嫃身上,但蘇榮昌還免不了嗬斥:“你也彆推的這麼乾淨,你兒子是什麼貨色,你心裡有數,就他這個樣子,以後有你哭的。”
許氏忙說:“茂兒是老爺唯一的男丁,小時候不免被嬌慣一些,既然李家不肯和咱們結親,那咱們再挑一家就是了。”
蘇榮昌嘲諷:“就他這個樣子,就現在外麵的風言風語,誰還願意嫁給他。”
“以老爺的威望,我就不信沒人願意嫁,到咱們家來,可是享福的。老爺,這事,你不用操心,我來辦,我一定會給老爺尋個好二媳婦的,將來多生幾個好孫子,咱們家這家業也算是有人傳承了。”
“算了吧!我指望你兒子,這家業早就被人拿走了。我跟你說了,等家裡這些事情處理好以後,就讓翠娘進屋來,你收拾一間院子,再挑一些伶俐的丫鬟過去,不要委屈了翠娘。原本這件事,我根本用不著跟你說,大房都沒說話,你個二姨娘更加沒有權利指指點點。也是因著之前的情分,隻要你善待翠娘,以後不要將這個家裡弄的烏煙瘴氣,依然是你掌家。”
許氏癱坐在地上:“老爺,你非納妾不可了?”
蘇榮昌深吸一口氣:“你自己覺得呢!”
說完便離開了,留下許氏抱著蘇之茂在大聲的哀嚎。
而大院這邊,蘇玉嫃和趙臨羨隻管著照顧喬氏,這兩人每日裡將喬氏伺候的極好,所以喬氏恢複的也快,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
喬氏便對蘇玉嫃和趙臨羨說:“我這已經沒事了,你們兩個就快些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