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看見喬氏,心裡就恨的咬牙切齒的,兩人簡直是上輩子就有仇一樣,反正許氏就是看喬氏不順眼,忘記她自己才是妾室。
喬氏倒也習慣了,無視許氏的怒風,輕聲細語的對蘇榮昌說:“老爺,此番女婿做了員外郎,是給你臉上增光的,咱們要不要一同去東莊村賀喜。”
蘇榮昌還沒說話,許氏就先說了:“這算是什麼臉上增光的,那莊稼漢從來就沒有把老爺放在眼裡,想想之前他在府上做了多少橫行霸道的事情,恐嚇老爺也不止一次兩次了,就這樣的女婿,我看爬再高的位置也是個仇家,更何況隻是一個員外郎。”
這話是說到蘇榮昌心裡去了,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
喬氏也是算準了許氏的這番說辭,畢竟相處了這麼些年,對許氏還是了解的,便早就想好了對付的話:“老爺,我知道你和嫃兒從小不親,但有句話說得好,血脈親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若是嫃兒和女婿過的不好,笑話的也是蘇府,如今女婿有出息了,彆人也隻會說他是你蘇員外的女婿,以後若真有個什麼,嫃兒和女婿又豈會袖手旁觀?”
蘇榮昌愣了一下,心裡也是夠複雜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許氏又說:“彆說的那麼好聽,就蘇玉嫃那天生的反骨,她什麼事做不出來。彆忘了,要不是她故意裝醜,老爺可是對她另有一番安排的,哪會像如今。”
說起這個,喬氏心裡也是起伏的,語氣變的幾分不善:“嫃兒若不是受過一次迫害,害怕再遭受迫害,又豈會出此下策?”
許氏不服氣的反駁:“你說誰迫害她呢!擺明了就是她把大家當傻瓜,耍的團團轉。”
蘇榮昌聽著心煩,吆喝一聲:“夠了,都彆吵了,整天這麼嗡嗡嗡,腦袋都要炸了。子蘭,你去一趟東莊村賀喜吧!我就不去了。”
喬氏本來也沒想過蘇榮昌會去,隻是為了不讓他和許氏有什麼話柄,才問了這麼一句。
此時聽了蘇榮昌的話,倒是心安理得往東莊村走去。
喬氏是第一次來東莊村,也沒有通知蘇玉嫃和趙臨羨,好在如今的老趙家那是無比的熱鬨,尋著熱鬨的聲音便找到了。
這兩日趙家老屋人聲鼎沸,門庭若市,大家都想蹭一蹭這天大的福氣。
最主要的是,這趙家老屋還擺著瓜果隨意吃,嘮嘮嗑,吃吃瓜子,能不美嗎?
喬氏剛下馬車,剛剛還在吃瓜子的村民都愣住了,紛紛猜測這是誰,畢竟以喬氏的樣貌氣質,村裡人能見過幾人,自然是震撼的。
還是楊氏反應快,連忙走過去拉著喬氏的手熱情的說:“親家母,您要來,怎麼沒讓三郎去接你啊!”
這一聲親家母,讓大家知道了,這是趙三郎的嶽母。大家也才明白,難怪蘇玉嫃那沒漂亮,有這樣的母親,女兒能差到哪裡去!
之前蘇玉嫃去娘家侍疾,待了那麼久,在大家心裡留下的印象蘇夫人就是一個病懨懨的女人,肯定臉上毫無光彩的,哪裡想得到,是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
因著喬氏的身段和穿著,又加上今日灑了淡淡的脂粉,看上去竟然比村裡三十出頭的女人還要動人,就不要說和楊氏站在一起,根本不像親家,反倒像是母女了。
蘇玉嫃聽聞母親來了,急忙跑出來,母女倆站在一塊說話,眾人才羨慕趙三郎呢!
趙臨羨絲毫不敢怠慢了嶽母,泡的上好茶葉給喬氏,又十分乖巧的站在一旁,完全不像一個惡霸。
喬氏左右看了看趙家的老屋,心裡是咯噔一下的,若是蘇玉嫃成婚之前,她來看了這地方,她真是會狠不下心來答應。
張嬤嬤是自幼看著蘇玉嫃長大的,且她說話直,看了趙家這樣子,直接就抱不平:“我家大小姐真是受委屈了。”
趙臨羨知道自己這樣的家境是讓蘇玉嫃受委屈了,便說:“嶽母,我打算去鎮上麵購置一個宅子,這樣玉嫃離你又近一些。”
喬氏激動:“真的嗎?那感情好,回頭我讓張嬤嬤去瞧瞧,哪裡的宅子合適。”
聽了這話,喬氏心裡可算定下了,雖說老趙家家底是差,總歸女婿是有用的主,看自家女兒那雙手,就不像去田裡乾活的,如今又要去鎮上麵購置宅子做員外夫人了,也不算吃虧。
楊氏聽著這話,心裡就不好受了,下午招呼客人的時候也沒什麼心思,晚上早早的就回了屋。
趙老漢覺得奇怪,不知道自家老婆子這是怎麼了,湊到跟前問了一嘴。
沒想到楊氏深深歎息了一口氣:“你說生兒子有什麼用啊!我現在倒覺得生閨女好。”
趙老漢抽著旱煙,眯著眼睛:“咋了,誰惹你了,之前你可說生三個兒子是你最有底氣的事情,如今咱三郎也有出息了,你倒覺得兒子不如閨女了!”
“我現在覺得三郎就是我給彆人養的,我是他親娘,你是他親爹,他都沒想過好好孝順咱們,反倒是為了他媳婦兒離娘家近一點,才要去鎮上麵買宅子的,你說這兒子不是白養了嗎?”
趙老漢覺得好笑:“三郎要去鎮上麵購置宅子,難道會不接咱們去住嗎?他之前不就說過,要讓咱們享清福。咱們去鎮上麵住大宅子,三媳婦又離娘家近,這有什麼不好,你吃這乾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