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才真切的明白,蘇玉嫃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而蘇玉嫃之所以說出陸豐是乾爹的事,不過是想敲打一下蘇榮昌,她現在也是有靠山的人,讓他不要太囂張,能收斂著點。
不過她恰恰想反了,她現在越是厲害,蘇榮昌就越想弄死她,她永遠不知道一個賊心裡是多麼的扭曲。
原先許氏一直都忙著防三房,如今三房也不見有身孕,反倒是蘇玉嫃不聲不響的起來了,開了米鋪,家裡的米成為了貢米,一下子就奠定了位置,可比三房要可怕的多。
許氏和許大炮正在廳裡盤算著,瞧見蘇榮昌怒氣衝衝的回來,許氏就知道,肯定是在米鋪受氣了,她得加把勁,讓火燒起來才行。
不過蘇榮昌看見她就煩:“我現在心情不好,你少來惹我。”
許氏壓低聲音說:“老爺,妾也是掛心著你啊!你之前明明是開開心心去大姑爺家的米鋪的,怎麼回來的時候就這麼生氣。”
蘇榮昌氣的快衝頂了:“什麼大姑爺,我可是受不起啊!那兩個人現在勢頭好著呢!我說趙臨羨一個莊稼漢,他種的米怎麼就變成貢米了,原來是攀上了陸豐。陸豐認識嗎?以前潯鎮首富,現在府城的大老爺了。”
許氏琢磨了一下:“這名字我聽著耳熟,老爺你之前好像還想拜訪他來著。”
說起這茬,蘇榮昌心裡就更慪火了:“你這是存心氣我是吧!覺得我不如趙臨羨那個莊稼漢,他都能結交上陸豐,而我結交不上。”
許氏被嗆的無言以對,她可沒有這種心思啊!天地良心。
而一旁的許大炮冒著奸詐的眼神說:“姐夫,我倒是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蘇榮昌沒好氣的瞥了許大炮一眼:“你想說什麼就說,還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
“姐夫,我可是聽說之前大夫人有一個青梅竹馬啊!兩人感情好得很,鎮上麵和喬家相識的人都知道的。而大夫人的青梅竹馬就姓陸,那時候陸家和喬家是生意場所的對手,喬老爺不肯把女兒嫁去陸家,因為知道自己的兒子病懨懨的,怕陸家搶了喬家的家業,才棒打鴛鴦,之後喬老爺才看上你的。”
“你的意思是,大夫人的青梅竹馬就是陸豐?”
許大炮點點頭:“這是我跟一個夥計喝酒的時候聽說的,怕你多心,一直沒告訴你。而且陸豐早就去了府城,多年沒在潯鎮走動了,我說他乾嘛,可現在他又出現了,而且明擺擺的幫助大小姐,那事情可就不正常了。”
蘇榮昌氣的直接把茶壺就扔在地上:“這什麼意思?是舊情難忘,還是我頭上長了草啊!蘇玉嫃從小就不跟我親,難道她是個野種!”
許大炮可沒有這個意思,他隻是想表達,大夫人和陸豐可能還不清不楚的牽連著,不過蘇榮昌要是自己往那方麵想,他也沒辦法。
許氏也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反正隻要能打擊蘇玉嫃,她就要乾:“老爺,這事恐怕還要問問大姐啊!瞧她一臉吃齋念佛的樣子,彆是心裡的罪惡感太重了。”
哪個男人能受的了這個,蘇榮昌簡直要發了狂,直往大房院裡奔。
三房還想跟上去拉著蘇榮昌,讓他彆衝動呢!但是沒拉住,反而被許氏喊住:“三妹妹,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一下。”
三房這才轉身,笑意盈盈的說:“二姐,您要說什麼。”
在三房麵前,許氏可是懶得裝:“行了,老爺又不在,咱們就沒必要虛偽了,說正題吧!說到底你來蘇家不過也是為了家業,彆跟我不承認,我看的門兒清。不過要想得到這個家業,最大的敵人不是我們彼此,而是大夫人,你知道嗎?這個家業以前是大夫人娘家的,姓喬,隻要大夫人和蘇玉嫃活的好好的,這家業就沒辦法落到我們手裡。咱們兩個鬥來鬥去,就是鬥破天也沒用。”
三房還是淡淡的笑著:“二姐,您這話說的,大姐活的好好的,大小姐也是好好的,怎麼可能不在呢!翠娘這一生淒苦,隻求有個安穩的地方住,不求其他的。”
許氏冷笑:“三妹啊!我都說讓你彆裝了,你還裝。就算按照你說的,你隻想有個安穩的地方住,趕明兒大夫人和蘇玉嫃把你趕走了,你住哪兒。我還好,我有兒子女兒,怎麼著也落不到淒慘的地步,可你就不一樣了,剛進門不久的妾侍,那和丫鬟有什麼區彆,說趕走就趕走的事情。我們現在說的好聽,是蘇家的二夫人三夫人,其實咱們都還隻是借住的,懂嗎?咱們要把這宅子變成自己的才好,才能住的安心。”
“翠娘愚昧,那二姐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你懂,與其我們兩個鬥,不如一個鼻孔出氣,先把大夫人和蘇玉嫃乾倒,剩下的家產再慢慢算。如今老爺最相信你,你是最好吹枕邊風的。”許氏說完就先離開了,她也曉得要給人思考的餘地,她也相信,三房不會不和她聯手。
而許氏剛走,三房就看了許大炮一眼,兩人的眼神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