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是什麼時候過生辰,之前似乎都沒有見你過。”蘇玉嫃關懷的問道。
楊氏說:“鄉下人過什麼生辰呢!那得是多麼命好的人呀!自從我出生到現在,在我印象中就沒過生辰,不過鄉下人都是這樣,我也沒有什麼好怨的。可今年我是要過五十歲生辰了,兩個兒子也沒一句問候,心裡涼啊!”
蘇玉嫃安慰楊氏:“許是大哥二哥忘記了,您也彆怪他們,畢竟這不常過的生辰,的確會讓人記不住。以前我每年都會幫我娘過生辰,去年還忘記了。不過娘,我嫁進趙家也有幾年了,一直沒幫你過生辰,心裡也有些愧疚,今年您五十大壽,那一定要好好的慶祝一下啊!”
楊氏擺擺手:“我老婆子不興這些虛的,你跟你公爹是同歲的,你們給他辦就行了。按理說,男子是辦虛歲酒,女人才過滿歲,但去年的米價不是突然就被壓低了嗎?大家都愁,你公爹就不讓我把這事說出來了,免得鬨心。不過辦不辦酒都是無所謂的事情,我們年紀大了,要的也就是一個孝心,你和三郎的孝心我們是知道的,我和你公爹能過上好日子,那全是托了你們的福,不過那兩個兒子,算是白養了。”
蘇玉嫃也不知道怎麼說了,隻好在晚上將此事告知趙臨羨,趙臨羨一琢磨,他爹娘確實是滿五十了,自己竟然給忘了,一拍腦門,直說讓蘇玉嫃上點心,今年還是給爹過一個大壽。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蘇玉嫃沒道理不答應。
春日裡是趙臨羨最忙的時候,一心都撲在了田裡,蘇玉嫃則安心待產,一日去街上買東西的時候,看見錢夫人也在買一些小飾品,隻是臉上愁雲慘霧的。蘇玉嫃則上前打招呼,錢夫人看見蘇玉嫃牽著竹子,喜愛的不得了,連忙買了一個銀手鐲給竹子。
蘇玉嫃本想製止,但錢夫人已經很快的給竹子戴上了,還說:“聽說前陣子竹子身子骨不好,現在可好些了。”
“好很多了,如今淑美可好。”蘇玉嫃想著自己已是好久沒跟淑美通過信了,想著錢夫人如今的臉色,心想不會是淑美不好吧!
果然見蘇玉嫃問起自家女兒,錢夫人便讓蘇玉嫃一起去茶樓喝茶,蘇玉嫃想著錢夫人應該是有話想對自己說,便隨著錢夫人一塊去了茶樓。
見四下無人,錢夫人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悲傷:“淑美真的是命苦啊!當初我瞧著梁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可那梁仲才也是個讀書人,這才將淑美許過去,誰知道梁家那婆婆,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見淑美連生了兩個女兒,如今鬨著給自家的兒子納妾呢!淑美如今還在月子裡啊!這種話他們是怎麼說出口的。”
“你是說,淑美生了二胎了,這原本也是好事啊!梁家怎麼就這麼不知道滿足。”
“可惜兩胎都是女孩,雖說淑美還年輕,還能再生,可那梁家仗著梁仲才是個秀才,雖說上一次考舉人沒有考上,但到底還有希望。梁家婆婆就因為這一點,才肆無忌憚的。”
“淑美的夫君怎麼說呢!”
“我瞧著也不是個什麼貼心的主,要不然淑美怎麼能寫信告知我呢!她從小就怕惹我煩心的。要說那姓梁的是秀才,我家夫子也是秀才,他梁家憑什麼就認為我家淑美高攀他家了,真是可笑。”
蘇玉嫃也憐惜自幼玩到大的閨中密友:“難怪淑美最近很少與我通信,她大概是正難過呢!”
錢夫人歎氣:“那孩子平日裡也心高氣傲的,如今跟夫君家鬨的不和,又怎麼願意說給大家聽,她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啊!這一次肯告訴我,大概也是撐不住了,那梁家真的是欺人太甚。”
“那咱們得去一趟梁家啊!不能讓梁家人覺得淑美的背後無人撐腰,您和夫子都是本本分分的人家,肯定還沒有找上門去過吧!”
錢夫人一想,還真是,她總覺得這女子出嫁以後就從夫了,娘家人過多的乾涉,總是影響婆媳之間的感情,如今蘇玉嫃這麼一提醒,她心裡便已經有了主意。
蘇玉嫃想著自己也是許久沒有見過淑美了,便提出和兩老一起去。
錢夫人想了想,也答應了,畢竟兩個姑娘一起長大的,且蘇玉嫃還膽大,能撐腰,多個人也是多份力量。
所以蘇玉嫃和錢夫人約好,後日一早去。
蘇玉嫃將竹子托付給楊氏和趙老漢,說自己要去鄰鎮一下,看望一個閨中密友。
楊氏原本覺得蘇玉嫃這大著肚子呢!就不應該走動,免得傷了胎兒。
不過竹子那個小人精,已經把他娘和錢夫人的對話給一五一十的告訴楊氏了。
楊氏聽了也覺得這個梁家做事不地道啊!重男輕女雖說也是人之常情,但不管怎麼樣,也不能在兒媳婦月子裡就做出讓自己兒子納妾這樣的事情,更何況兒媳婦還能生,又不是說不能生了,懷不上了,那還說的過去。
所以楊氏也同意蘇玉嫃去看看她的好姐妹,隻是囑咐她千萬要小心。
竹子還想跟著一塊去:“娘,帶我去吧!我保護你。”
蘇玉嫃摸了摸他的頭:“等你再大一點就保護娘,你現在太小了,娘隻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你在家要聽爺奶的話,知道嗎?不可以調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