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脾氣也上來了:“咋地,我還在害自己的孫子啊!”
一旁許久沒說話的趙老漢當了這麼久的聽眾,也明白了過來,發表意見說:“我覺得三郎教訓的有理,以前咱們在東莊村,那小孩子小偷小摸,像虎娃木棍都還在彆人的雞窩裡偷過雞蛋呢!可這都是小事。如今咱們到鎮上麵來了,接觸的人多了很多,要是放著小偷小摸這種行為不管,以後說不準還真變成了大事。咱們為什麼要搬來鎮上麵啊!最大的原因,就是咱們不能再像村子裡的人一樣,不管是吃住上,還是品德上,都要越來越好。”
楊氏深吸一口氣:“行了你們,合著就我一個壞人,你們都是好人,行了吧!”
趙老漢搖搖頭,這老婆子是個比誰都聰明的人,偏偏一到孫子身上,就變的軸了,什麼大道理都說不聽。
不過小竹子見大家為自己爭吵了起來,又隱約聽懂了一些道理,覺得好像是自己錯了,這便有些心虛的低下頭了。
蘇玉嫃知道竹子不是聽不進去,而是他爹說話實在是有些不討喜,便自己輕言細語的對兒子說:“竹子,娘跟你說,以後你要買什麼,可以跟娘,跟奶說,但是不要自己去拿銅板,這樣是不好的,知道嗎?”
竹子吃他娘這一套,點點頭:“娘,我知道了,是我錯了。”
蘇玉嫃拂了一下他的頭,便從身上拿出一串銅板說:“竹子,你拿了奶的銅板,現在還給奶,並且要跟奶說抱歉,下次不拿了。”
竹子照著他娘說的一一做了。
楊氏收下銅板,心裡不是個滋味,這才多大的孩子啊!給教的規規矩矩,還真不如村裡的孩子過的自在呢!
她現在還真在想,如果竹子一直跟著自己待在東莊村,那是不是也跟虎娃一樣皮。
趙老漢見竹子的事弄完了,便問兒子水田的事咋樣,今年的收成會不會比去年多,還說陛下賜的貢米牌匾是不是一直不會收回去。
趙臨羨一一淡淡的答了。
竹子卻冷不丁的說一句:“陛下會不會把牌匾收回去,那要看某人會不會把米的味道給弄差了,要是不好吃,牌匾肯定就收回去了,還能保一輩子啊!”
大家都震驚的看著竹子,他一個小小的娃兒,居然還有這種覺悟。
楊氏忍不住問他:“竹子,你怎麼想到這些的。”
竹子傲嬌的說:“我比某人聰明,某人現在就知道教訓我,心思都沒在米上麵。”
他對他爹的意見真的是可大了,不喊爹,直接喊某人。
趙臨羨也懶得跟他計較:“小屁孩,懂什麼。”
說完就走了。
到了睡覺的時候,楊氏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趙老漢也被她給弄的睡不著:“你咋了,身上跟長了虱子似的。”
楊氏說:“老頭子,你覺不覺得三郎對竹子太過分了點,竹子多麼聰明的一個孩子啊!就他晚上說的那些話,我們都想不到,他想到了,才兩歲,就知道要保住牌匾,重要的是米。可三郎就那麼一點小事訓他,竹子就拿了我一串銅板,那三郎小時候呢!天天偷雞蛋吃,咱們也沒有嚴厲的凶他啊!還不是等他長大了,念學堂了,他就變了。這人壞不壞,根上也有關係呢!咱們家就沒有一個賊種,竹子怎麼可能變成賊。”
趙老漢深吸了一口氣,他雖然話不多,但人明白著呢!“咱們就是一個莊稼漢,不懂教育,孩子變成什麼樣,那全憑自己的造化。咱生養了三個兒子,也就三郎有點出息,那兩個就那樣。三郎和三媳婦是有學識的人,他們肯定是想先教好孩子,不然怎麼有種說法,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說起東莊村那兩個不孝順的,楊氏又歎氣了:“今年你大壽,倒要看看,那兩個不孝子會不會有點表示。”
趙老漢一點也不在意:“算了,也就是五十大壽,又不是七八十,有啥可表示的,知道他們是沒心的,你還去計較,那才傻呢!”
楊氏想想也是,先頭二房家的說的好聽,買了馬車為了多來鎮上走動,可現在幾個月過去了,人影都沒瞧見。要真是盼著他們表示,估計隻能把自己氣死。
越想真是越睡不著,歎氣聲也越重。
趙老漢勸她:“彆想了,睡吧!”
楊氏也想睡啊!但是睡不著,不過想起孫子的聰明勁,心裡就高興的慌,又對趙老漢說:“我覺得竹子以後比他爹還要有出息呢!”
趙老漢是困了,迷迷糊糊應了一聲“嗯”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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