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趙鐵柱拉著,那掃帚又到江.氏身上去了。
江.氏嚎啕大哭起來:“行,你打死我吧!我可倒寧願被打死,也不想看見你遭罪以後,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受人欺負。更不想我們一家人陪著你掉腦袋,你要是但凡有點良心,就應該去跟三郎說清楚,咱們那田直接給三郎的,咱們就是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人,憑啥讓咱們跟他一起受罪啊!”
趙鐵柱也是聽明白了,江.氏這是讓趙鐵鍬撇清關係,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給三郎,這雖說是人之常情的想法,倒到底也太不地道了。
“二弟妹,你說掙錢的時候三郎沒虧待你們,現在出了點啥事,你就這麼做,不太好吧!”
江.氏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我們能撈到多少銀子,那大頭不全是三郎拿了去的,再說,那田我們是給三郎了,咋就不能這麼做。大哥,要是你攤上這事,大嫂還能做的更絕呢!”
自家婆娘什麼樣,趙鐵柱心裡清楚,所以被嗆的無言以對。
王氏就不乾了:“二弟妹,你沒事扯我身上乾啥,當初不也是你們自己要跟三郎合起來的嗎?我早說了,三弟妹那個人是衰神附體,時不時就會出點晦氣的,你們上趕著巴結,現在能怪誰。”
鄰居們如今倒是誇起王氏來了。
“鐵柱媳婦,平時沒看出來啊!你還挺聰明的,看事情看的挺明白,幸好你沒摻和進去,不然你們家也有罪。”
“那可不,我也瞧著三郎媳婦就不是一個什麼福星,長的妖裡妖氣,就跟戲文裡麵的妖精似的,我看是三郎前世欠了她的,這輩子她得折騰三郎。”
“哎喲,這可是越說越像了,還真是那種妖精。這下碰上大難了,肯定化解不了了。”
趙鐵鍬揮舞著掃帚:“行了行了,你們少在這裡挑撥離間,這是我家的事,我們自己解決。”
然後拎著江.氏就回屋了。
趙鐵鍬心裡也難受啊!糾結,看著一雙兒女,還這麼小,這麼需要自己,自己怎麼能獲罪呢!可是把事全推給弟弟,這又算什麼,這個嘴怎麼開。
這次江.氏也是鬨真的,進屋以後也沒理趙鐵鍬和孩子們,直接躺下了。
趙鐵鍬知道是自己錯了,猶豫了一下開口:“我也不是那麼狠心的人,你說咱兩成婚多久了,一兒一女多好啊!你突然說要和離,我是真受不了,才打你的。木棍和穗兒那是我的親骨肉,我能不心疼!我現在想的是啊!萬一三郎這罪名給坐實了,是他一個人承擔呢!還是讓所有人承擔,要是所有人承擔,那我也跑不了啊!要是三郎把這事給解決了,那我們兄弟倆的感情那不得更勝一步啊!說不定還有更多的好處。”
江.氏忍不住回他:“你以為三郎有通天的本事呢!這事還能解決?這可不是什麼米被壓價的小事,誰要是管這事,就是跟朝廷作對,你說誰敢管。我聽我大哥說了,朝廷這回是很重視邊疆將士中毒一事,還派了皇子下來查。你說三郎獻米給縣令大人,我們又不知道,誰知道他有沒有這麼獻了壞了的米啊!這查出來還能有活路。”
趙鐵鍬長長的歎息一聲:“那你說,跟三郎說清楚這事就不會波及我們嗎?縣令大人那裡怎麼弄。”
江.氏見趙鐵鍬鬆口了,儼然忘了剛剛被打,立馬坐起來說:“之前咱們不是沒有把田契給三郎嗎?明天咱們就把田契送過去,這朝廷還能怪得上我們!”
趙鐵鍬琢磨了一下:“你可得想清楚,田契送出去就跟我們沒關係了。”
“命都快沒了,還想這些。我想過了,我手頭上有點積蓄,這事過了以後,咱們就去鎮上,我幫人縫衣服,還可以做些衣裳賣,你找點活乾,木棍也快去縣學了,一家人就在鎮上麵落腳了,這害人的田不要就不要了。”
聽江.氏把後路都想好了,趙鐵鍬也沒什麼可說的,一咬牙,就同意了。
翌日大早,就趕著馬車去給趙臨羨送田契。
要不說,最了解他們的就是楊氏了,趙鐵鍬剛把田契拿出來,楊氏就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隨即破口大罵:“你們兩個爛心腸的,可真是牆頭草,三郎好的時候你們巴結上來,這剛出點事,你們就著急送田契撇清關係,真是生怕連累到你們了。”
趙鐵鍬被罵的不敢抬頭。
江.氏心裡憋屈,懟回去:“娘,一家有事,總比兩家好吧!鐵鍬也是你親兒子,你難道希望鐵鍬陪著三郎一起蹲大獄啊!”
楊氏“呸”了一聲:“你個烏鴉嘴,詛咒我兒子啊!我們老趙家沒乾過缺德的事,不怕查。倒是你,隻想占好處,有點事就讓三郎一個人頂著,簡直就不是個人。”
江.氏原先是怕婆婆的,但是想想自己的孩子,她就有一股子的勇氣,和婆婆對罵起來,整個宅院都要被抬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