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夫人嗬斥:“夠了,何氏來我們家也有幾年了,對我和你爹可謂事必躬親的伺候,對下人們也和善,怎麼偏偏就對蘇玉嫃下手了,你也不想想,這是為什麼!作為一個丈夫,心裡總想著彆人的妻子,冷落自己的妻子,一個女人該有多麼無助,才會相信巫蠱之術。這些你都不想想嗎?隻知道蘇玉嫃受到了傷害,我就不信這巫蠱之術這麼厲害,能奪人性命,回頭讓人詛咒我一下,看我會不會有事。”
祁員外打斷母子兩的爭吵:“夫人,千萬不可說這樣的話。”然後又對祁謙說:“兒子,家醜不可外揚,你作為一個知縣,也得把事情前因後果弄清楚再處置啊!貿然的就把兒媳婦抓衙門裡去,你這個知縣不要臉,我祁家還要臉呢!”
祁謙看了一眼家裡人,態度也隻能平和一點:“爹,那你說呢!”
祁員外說:“先讓兒媳婦在自己屋子裡關著,等查清楚再說。”
祁謙倒也沒什麼異議,隻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仿佛在何氏心裡插上一把刀。
經過這一鬨,祁謙倒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去趙家了。
等他到趙家的時候,蘇玉嫃還沒有生下來,趙臨羨都快急瘋了,一直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他爹都生怕他石化了,想不開。
他倒是沒什麼想法,腦袋是空的,隻知道,如果蘇玉嫃有個什麼事,他肯定也活不了了。
明知道生孩子這麼危險,他後悔讓蘇玉嫃生二胎,更後悔沒有陪在蘇玉嫃身邊。
祁謙上門,趙臨羨也沒心思招待,反倒是小竹子幫爹招待:“祁大人,您怎麼來了,現在我們家亂的,都沒空招待你。”
祁謙說:“我來看看你娘怎麼樣了,聽你爹說你娘不是要過幾天才生嗎?怎麼突然生了!”
小竹子一臉難受:“是家裡來了好多野貓,叫的娘親都休息不好,昨天下午我跟娘親一起驅趕貓,誰知那貓還挺凶悍,攻擊娘親,所以娘親就這樣了。”
祁謙一聽就覺得不對勁,畢竟何氏的巫蠱之術在前,他肯定想到這是一場不簡單的害人手法。“小竹子,你家平時養了貓嗎?”
小竹子搖搖頭:“沒有。”
“那現在貓還在家裡嗎?”
“沒看見了。”
祁謙琢磨著,何氏應該想不出這麼殘忍的辦法,她背後還有人。
雖然他很想回去審問何氏,但既然已經來了,他肯定是得等蘇玉嫃平安生產再說。
祁謙看著趙臨羨堂堂七尺男兒,不管打架還是種田都是一把好手,可如今為了心愛的妻子,竟像個無助的孩子。
他心裡很複雜,既開心又有點醋意。
開心的是蘇玉嫃找到一個這樣好的男人,醋意是,如果蘇玉嫃當初嫁給自己,那麼守在她旁邊的,為她擔心害怕的也是自己。
一直到快天亮的時候,一聲嬰兒的啼哭終於劃破天際。
趙臨羨第一個衝進去:“嫃兒,嫃兒……”
看見他著急到趔趄的樣子,連喬氏都忍不住笑了:“嫃兒沒事,隻是累的昏睡過去了。”
聽到這句話,趙臨羨才送了一口氣,他竟然想哭,摸著蘇玉嫃的手,眼淚直打轉。
楊氏也開心的抱著孩子說:“是鬆寶啊!咱們小竹子多了一個弟弟了。”
趙臨羨對鬆寶沒什麼感覺,隻盯著蘇玉嫃,要說蘇玉嫃生竹子的時候吃儘了苦頭,那這個鬆寶就更加了。
楊氏知道兒子的脾氣,隻抱著小孫子出門給老頭看。
祁謙也上前看了看,覺得太神奇,一個小生命就這樣降生了。
得知蘇玉嫃無恙,他也就放心的回府了。
祁謙回府後,祁夫人問:“趙夫人怎麼樣了!”
祁謙說一切安好。
祁夫人也鬆了一口氣,畢竟蘇玉嫃沒事,那自家兒媳婦的罪也小一些。雖說她瞧不上蘇玉嫃,但自家兒媳用巫蠱之術害人,她還是覺得不可取的。
但是蘇玉嫃無恙,那這個情就好求。
祁夫人正想開口,祁謙倒是先說了:“娘。你去問問何氏,我看這件事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