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蒔莫名其妙鎖上院門,卻在往回走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例如蘇一燦麵對杜敬霆時的平靜,例如她生活照舊不受影響,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剛被深愛的男人劈腿該有的狀態,岑蒔蹙了下眉走回家。
蘇一燦已經在洗澡了,岑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時朝浴室的方向看上幾眼,半個小時過去了,蘇一燦還沒出來,想到她喝了那麼多,岑蒔有些坐不住了,走到浴室門口,敲了幾下:“還好嗎?”
裡麵沒有聲音,岑蒔又拍了幾下浴室的門,還是沒有聲音,他的麵色突然緊了一下,顧不得那麼多剛準備撞門,浴室的門“嘩”得從裡麵打開,蘇一燦穿著才換的T恤短褲,看了他一眼:“叫魂啊?”
岑蒔感覺不對勁,她剛在裡麵待了半天,水一直放著也沒出聲,不會哭了吧?
他低下頭仔細打量了她一番,也看不出像哭過的樣子,試探地問了句:“你是…吐了嗎?”
蘇一燦沒回答他,徑直往房間走,留給她一個背影:“你洗吧。”
岑蒔對著她的背影嘀咕了一句:“頭發滴水就睡了?”
大概蘇一燦覺得有點道理,忽然停住腳步又回身看著他,語重心長地說:“弟弟啊,姐改天給你包餃子好不好?”
岑蒔預感就沒好事,果不其然蘇一燦下一句說道:“我在沙發上躺會,你待會要是吹頭順便幫我也吹一下。”
然後整個人往沙發上一癱。
等岑蒔從浴室出來拿著吹風機繞到蘇一燦身邊時,她已經睡著了,頭發垂在沙發外麵,睡得很安靜,呼吸淺淺的。
岑蒔繞到她頭頂,打開吹風機,修長的手指穿插在她的發絲間,她的頭發還挺長的,很細軟,隻不過白天見她都是綁著,風一吹那種屬於女人發絲間的香氣傳到了岑蒔的鼻息間,他的眼神不自覺去看蘇一燦熟睡的麵容。
蘇一燦的長相屬於很有攻擊性的美,一般男人不敢招惹的那種,從學生時代起,她的五官就初具明豔張揚,加上個子又高,在女生中間特彆出挑。
現在比起從前,少了少女時期的明媚,多了一重女人的嫵媚,隨著飛舞的長發,那種朦朧的性感讓岑蒔無法挪開視線,和白天時的颯氣截然不同,現在的她柔軟得像水流,這樣的吸引力對岑蒔來說是陌生的。
跨越大洋彼岸,在這一刻,他忽然找到了一種在他心裡丟失已久的歸屬感,或許這種歸屬感還有個名字,叫“家”。
……
許是前一天晚上岑蒔睡得挺好,第二天蘇一燦一早起來就沒看見他人,桌上留了個條子“我出去一下,中午回來”。
不得不說這外國長大的娃中文寫得真跟斷臂一樣,說是考古文都不為過,醜得親媽都不敢認。
蘇一燦也不知道昨晚黑漆漆的他怎麼就把路認明白了,居然一大早敢一個人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神出鬼沒的。
到了中午蘇一燦隨便做了兩個菜,這弟弟當真卡著飯點回來了,蘇一燦問他去哪了?
他老實告訴蘇一燦:“昨天錢花光了,去找了份工作。”
蘇一燦看著他今天穿的黑色牛仔褲,兩個褲腿的膝蓋部分一邊一個洞,大腿那邊還有個洞,洞口拖的都是線頭,上身是亂七八糟的塗鴉連帽衫,穿這樣就去找工作了?找的是資深非主流業務推廣吧?
不禁問了句:“找到沒?”
岑蒔大概餓了,拿起筷子點點頭:“找到了。”
“……什麼時候上班?”
“過幾天。”
蘇一燦笑著調侃了一句:“教人跳街舞啊?”
源於這身打扮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工作更適合他。
岑蒔隨意回道:“差不多吧。”
有顏值就是任性,這麼隨意出去晃了一圈就找到工作了?蘇一燦都開始懷疑新聞裡天天放的就業難真的假的?
這個話題結束了五分鐘之久,蘇一燦才突然反應過來:“不是,弟弟,你不是來旅遊的嗎?怎麼還找起工作了?你是打算長住不回家了?”
岑蒔快速地劃了一大碗飯說道:“回,得苦到回程的機票錢。”
“那我昨天說轉你錢你乾嘛不要?”
岑蒔笑得一臉人畜無害:“自力更生,豐衣足食,你昨天說包水餃給我吃的,還記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