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謝你了。”
“客氣。”
第二天早晨六點半準時起床,七點半就要開始拉筋熱身了,沒有一個人賴床,並不是大家多積極,而是生怕睡過了去食堂沒東西吃。
第二天的訓練內容依然很枯燥,除了跑步、深蹲跳,然後便是一些最基礎步伐訓練,兩天下來了,大家連籃球都沒摸到,難免私下各種吐槽抱怨。
蘇一燦和岑蒔從食堂走回宿舍的時候,正好撞見幾個小夥站在宿舍後麵說道:“早知道是這樣的,倒貼我四百我都不來。”
另一個接道:“真當自己是領導了,就他那樣,我一拳就能放倒你們信不信?”
那個大齙牙賊兮兮地說:“要不這樣,明天他再讓我們跑20圈,我們一起鬨算了,反正我們人多,怕他不成?”
蘇一燦聽到這剛準備過去訓斥,手肘被岑蒔拉了下,她回頭看去,岑蒔朝她搖了搖頭,然後帶著她從另一邊回了宿舍樓。
蘇一燦見岑蒔一路低著頭,忽然有些同情他,安慰道:“彆往心裡去,這些小孩哪個老師不罵?明天他們要真敢鬨事,我替你教訓他們。”
岑蒔抬起頭,茶褐色的眸子裡含著幽暗的光,盯著她說了句:“好。”
頓時讓蘇一燦覺得幸虧她來了,她要沒來這小孩怎麼辦啊?自己也就比那些高中生大三四歲,咋管?
仿佛是頭一天晚上這些人約定好了般,第三天一早剛訓練完幾組交叉步,大齙牙就叫囂道:“岑教練,你是耍我們玩的吧?這天天訓練連籃球都碰不到,我們還不如參加田徑隊去了。”
隨著一個人站出來說話,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抱怨起來:“是啊教練,哪有你這麼訓練法的,我們之前的教練還帶我們運運球,投投籃的,你這方法不對啊。”
旁邊原本訓練的男生全都圍了過來,還沒開講,蘇一燦上前吼了一嗓子:“那之前的教練怎麼沒把你們都帶去CBA啊?一個個能的,你們是教練,他是教練?誰再有意見到我這來說。”
果真,蘇老師說話很奏效,這些人盯蘇一燦瞧了瞧,儘管仍然滿眼不屈服的樣子,但沒人再鬨事了,帶著一肚子怨氣陸續回去訓練。
趙琦正好搬著墊子過來,完美避開了一場內部衝突,還嬉皮笑臉地跑到岑蒔麵前問他:“岑教練,夠了吧?”
大齙牙他們回頭瞧著趙琦,怎麼瞧都感覺趙琦這幾天不大對勁,整個人變得越來越狗,按照平時這種情況,難道不應該是他最炸毛的嗎?
岑蒔點了點頭說:“差不多了,先這樣。”
然後多了句:“你們好像挺怕蘇老師的?”
趙琦一聽不免和岑蒔彙報了幾句,學校裡麵的問題學生會如此忌憚蘇一燦,源於學姐學長們流傳下來這樣一則傳言,五年前的蘇老師也是個如花似玉的年輕女老師,剛擔任體育老師那會對學生們都很仁慈,不少學生挺喜歡她的,有事沒事來找她。
當時的二中比現在要亂得多,一霸正好在蘇老師班上,見蘇老師長得漂亮好欺負,每次上課都帶頭搗亂,故意讓蘇老師出糗,還燒過蘇老師頭發,蘇老師第一年帶學生沒有經驗,那時還有學生看見蘇老師經常下課被氣得到器材室捶沙袋。
後來出過一次事,某天放學那群學生打電話給蘇老師,說誰誰誰出了事,把蘇老師騙到圊崗附近,那天具體發生什麼大家也不清楚,隻聽說當天晚上幾十輛車子把圊崗圍了,更神奇的是,圍圊崗的車子裡,有一半是警車,另一半是鳳溪當地叫得出名的老大哥們。
“所以高我們幾屆的都說蘇老師黑白兩道吃得很開,不能得罪。”趙琦總結道。
這麼說來,校長安排蘇一燦來協助他,還是有所考量的。
岑蒔想到那天晚上自己跟著她去找趙琦,蘇一燦那十分自信的模樣,他不禁挑起眉梢,還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女人?
岑蒔笑了下:“那後來事情怎麼處理的?”
趙琦撇著眼睛說:“教練,我那時還是個小學生。”
“……”
兩人結束了交流,趙琦歸隊後才聽隊裡的兄弟說剛才蘇老師站出來維護岑教練的事。
趙琦心裡又產生了一種不可與人說的想法,岑教練在蘇老師麵前果然很得寵,不愧為大姐大的男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