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我又不是初中生了。”
唐沁卻淡淡地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我家人不會同意的,他們一直覺得你不是好人。”
殷佐冷著唇際,好似還有些委屈地嘀咕了一句:“我又沒作奸犯科,要不要開個無犯罪記錄證明給他們審一下?”
唐沁嗤笑著瞪了他一眼,手機響了,她接通後說了幾句突然臉色就凜了起來:“你們怎麼回事?我明天早上這裡還有彙報,走不開。”
電話裡不知道又說了什麼,她回了句“知道了”,然後便掛了電話回過身匆匆去按電梯。
殷佐跟了上去問道:“怎麼了?”
唐沁大步走進電梯對他說:“我要去一趟通東縣,那邊一個項目出了點問題。”
殷佐跟進電梯問她:“那你明天上午的彙報怎麼辦?”
唐沁一邊發著信息一邊對他說:“彙報前我會趕回來。”
殷佐在電梯裡查了下導航,開過去要兩百多公裡,遠倒不算太遠,電梯停在一樓,他對唐沁說:“我送你過去。”
唐沁大步走出電梯回道:“不用。”
出了大樓,殷佐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對她說:“彆跟我犟,現在幾點了,我送你過去,你車上還能繼續處理工作。”
時間的確迫切,那邊的同事也在等她,她低頭看了眼殷佐的手對他說:“放開。”
殷佐剛低罵了聲:“你怎麼就這麼……”
話還沒說完,唐沁直接大步朝他的車子走去,對他說:“快點。”
殷佐愣了下,上了車先帶著唐沁回了趟她的公司,拿了幾分材料,蓋了章,然後直接驅車前往通東縣。
路上唐沁一直在打電話,掛了電話,又在開視頻會議,殷佐負責開車,他也是第一次去通東縣,地方還挺難找的,不在縣城,合作單位在開發區,到處都是空曠一片,沒有路燈,馬路上到了晚上連個人影都沒有,唐沁終於合上電腦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說實話,要不是殷佐送她來,她一個人到這個地方,半天連個出租車都看不見,是怪}人的。
好不容易找到產業園,都已經十一點多了,唐沁和同事處理工作的時候,殷佐就坐在人家公司前台的沙發上,一直等到將近淩晨兩點唐沁才結束工作。
同事事先在附近的招待所給她開了間房,她對殷佐說彆疲勞駕駛了,在這睡一晚明早再往回趕,於是兩人開車來到了招待所,唐沁拿著同事給她的房卡先回房了,殷佐去前台另開間房,卻被告知今晚沒房了。
這地方才開發沒多久,除了這家招待所,還沒有其他酒店入駐,產業園裡好些工作人員都是暫住在這家招待所,房間有限。
殷佐問前台哪裡還有酒店,前台告訴他要開三十公裡去縣城,這點他也是萬萬想不到的,他走出招待所坐回車中,調好了導航,臨走前打算發條信息告訴唐沁一聲,才突然發現她還沒通過自己的好友申請,隻能再次發了一條過去:沒房了,我開去縣城找酒店。
殷佐剛發動車子,手機提示音突然響了,他拿起來一看,好友申請通過了,唐沁給他發來一條信息:312。
這應該是她的房號,他也不知道她給他發這個房號是幾個意思,在車裡琢磨了半天,又看了看時間,兩點多了,開到縣城找到酒店最起碼三點多,頂多睡兩個小時又得趕回來。
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打開車門又大步走進招待所,坐電梯直接上了三樓,敲響了312的房門,不一會傳來唐沁的聲音,叫他:“等下。”
他足足在門口站了十分鐘門才從裡而被打開,唐沁頭發濕漉漉的,才洗完澡的樣子,浴室裡還飄蕩著沐浴乳的香氣,殷佐愣在門邊,唐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對他說:“進來啊。”
他這才踏入房間,帶上了門,這間房是個標間,有兩張床,一張床上放著唐沁的東西,另一張床還是整齊的樣子。
唐沁去浴室翻出了吹風機,出來看見殷佐還站在房間裡,對他揚了揚下巴:“你在那張床上湊合一下,反正也睡不了幾個小時。”
他知道唐沁的意思,省得來回跑,但他到底是個男人,而對自己有感覺的女人沒辦法做到跟她一樣坦蕩,這會看見房間裡什麼東西都感覺燥得慌。
唐沁見他這麼個大高個杵在那,怪不自然的樣子,無語道:“我說你在想什麼呢?”
殷佐這才回過神來說了句:“沒什麼。”
“你直接睡還是洗個澡?”
殷佐看了看她,唐沁將頭發吹了個半乾,大概有點困了,沒耐心繼續吹下去,放下吹風機對他說:“你自便吧,我先睡了。”
說完她上了床,沒再理他。
殷佐還是衝了把澡,出來的時候唐沁睡在裡而那張床,是背對著他的。
他上了床順手關了燈,就是感覺有點不真實,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莫名其妙跟唐沁睡到一間房了,閉上眼翻來翻去二十分鐘沒睡著,又坐了起來想出去抽根煙,人剛站起身,唐沁突然翻過身盯著他說了句:“你不覺得你很吵嗎?”
殷佐這才知道她也沒睡,他沒往外走,又在床邊坐了下來,唐沁對他說了句:“找瓶水給我。”
殷佐起身擰開微弱的床頭燈,到一邊的電視櫃旁拿了瓶礦泉水,打開後彎腰遞給她,唐沁從床上坐了起來,瓶蓋還被殷佐攥著,他等著她喝完,乾脆直接在她床邊坐了下來。
唐沁一口喝了小半瓶礦泉水,殷佐瞧著她,她仰著頭,脖子很白,他從來沒注意到她身上這麼白,像能掐出水,喉間滾動的模樣誘人至極,讓他挪不開眼神。
唐沁喝好後把水遞給他,殷佐擰上瓶蓋,探身將礦泉水放在床頭,唐沁已經重新躺了下去,殷佐再次關了床頭燈,室內恢複一片黑暗,然而他的身體像灌了鉛,沒法從這張床上挪開。
他側眸去看她,她已經閉上了眼,手放在被子外而,離他坐著的床邊大約兩拳的距離,他鬼使神差地握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