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美人手上的動作一頓,淡淡看了她一眼。
“想要碰到世界、並且持續著讓我在那一段時間殺死世界,太宰會麵臨的危險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
聖光見她有些生氣,倒是正了正神色。
“美人親,你要知道……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隨意獲得的,自由就是這樣。”
長久的沉默。
治崎廻合上了書,三日月宗近的刀刃抵上了他的脖子。
男人眉毛一挑,出口的語氣不太友好:“這時候開始警惕我麼。”
他能聽出八方美人對名為“太宰治”的男人的袒護,但他並沒有立場去說什麼,隻是作為旁觀者,冷眼看著他們談論這些事情。
“三日月,把他送回房間,以及監視的事情就麻煩你和江雪了。”
三日月宗近微微欠身:“既然是主公吩咐的。”
他很好的不帶任何其他情緒的退出了房門,但是治崎廻能感覺到這個刀劍男士的焦躁。
這種焦躁來自於某些求而不得的貪念,隱秘的壓抑和不可透露的悲哀。
治崎廻心中感歎了一聲,心情倒是微妙的好了起來。
八方美人和聖光在房間裡僵持。
聖光的觀念中,相澤消太雖說是遠程,但是他可以作用的時間太短,加上他又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如果相澤消太的控製對世界有效,那麼世界相對的也能攻擊相澤消太。
之前死柄木弔觸碰了世界,按理來說世界是可以殺死他的,但是出於各方麵的考慮,即使怒氣值暴漲到亂摔東西,死柄木還是沒有被屬於世界的力量傷害到。
八方美人抬眸看向聖光,非常嚴肅道:“如果世界死了,你能保證太宰治安然無恙麼。”
聖光聲音鄭重其事:“可以,隻要世界死後,我就可以獲得世界的力量。”
“但如果太宰治在你成為新的【世界】之前,受到了很重的傷害怎麼辦?他不屬於這個世界,這邊的保護沒有辦法作用在他身上,也就是說世界在看到他的時候,太宰治就會一直處於很危險的境地。”
聖光聳了聳肩,對此也感到無奈。
“可以讓刀劍男士保護他,就算是身死,雲上宮殿也有複活的辦法。”
聖光停了下來,看著陷入沉思的八方美人。
“美人親,我希望到這種程度了,你不要再繼續猶豫。……世界必須死。”
八方美人歎了口氣。
她揉了揉眉心,頗為疲憊地一抬手,讓聖光先消失,拿起來手機開始猶豫。
……非要這樣不可嗎?沒有辦法從深藍身上著手再想其他的方法嗎?
——她對太宰治的虧欠似乎有些多了。
就在八方美人拿著手機,一次又一次上滑下拉掃過通訊錄上的一個個人名的時候,手機的界麵顯示來電。
是太宰治的來電。八方美人的動作快腦子一步接通了。
那邊太宰治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桌子上的充電式台燈閃了閃,看起來像是電量要耗儘了。
“誒誒、接電話很快嘛~是剛剛好要和我通話嗎,實在是太驚喜了——”男人的略微有些撒嬌的語氣讓八方美人莫名的緊張起來,她聽著那邊說出了重點:“今天的美人親是需要我了嗎?”
八方美人大概知道是聖光通過早川酒傳遞的信息,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太宰,你確定不會後悔嗎?”
那頭久久的沉默,太宰治不知在什麼地方,呼嘯的風順著連接兩個世界的電話線傳到八方這邊。
“美人親,你猜猜我在看什麼。”
海平麵上有飛鳥飛過,他彎下腰撿起剛剛被海浪衝上來的海螺,眯起眼睛看向遠方。
太陽在進行壯麗的自殺,溫柔帶著些鹹濕的海風輕輕卷起他的衣角。
他沒給八方美人說話的機會。
“八方美人,我已經等得太久了。”
他的聲音沉的很低,像是在呐呐自語。
“但你記得……隻要你需要我,我就會來。”
太宰治有屬於自己的故事,八方美人也有屬於自己的故事,但太宰治不想放棄這一個讓他們的故事有些交彙的機會,即使會失去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太宰治或許也沒有真正擁有過什麼。
在聖光發動她的能力之後,黑發的男人舉著手上的海螺,彎起嘴角輕輕朝著她晃了晃手。
作者有話要說:真的快完結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