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身為一個有錢有地位的房東,阿卡姆先生依舊保持了早睡早起的良好習慣,邊喝著咖啡邊翻閱著手上的圖書。
“新英格蘭樂土上的奇術異事”
瑞雅看到了書名,腳步一頓,覺得它和自己手上的《死靈之書》很相似,都和奇怪的巫術魔法有關。
“今天可真是一個糟糕的天氣。”阿卡姆說,目光從書轉移到她的身上:“幸好你的工作不需要出門。”
“感謝您給了我這個機會。”瑞雅假模假意地說道,想起了一個關鍵的問題:“之前忘了問,關於貴司的工資水平……”
“噢,是我疏忽了。”大多數情況下,她這位新老板擁有著優雅的談吐和高尚的修養:“你是想要美鈔、英鎊,還是法郎呢?”
法郎?
來到阿卡姆已經一個月,瑞雅大致摸清了自己所處的是怎樣的一個時代——二十世紀的美利堅,阿卡姆的這句話無疑證實了這一點。
在她穿越前,法蘭西已經基本不使用法郎,而是改用歐元。
“美鈔吧。”這個年代的美元可是貨真價實的“美金”,前期是她沒有很倒黴地穿越到大蕭條時期……
“150,”阿卡姆繼續將目光投向了書籍,“一個月。”
“非常感謝。”
盥洗室總是被安排在走廊的儘頭,瑞雅過去的時候途經了德克斯特的房間兼工作室,對方在大學倒閉後回歸了老本行,開了家私人診所。
為了方便招待客人,他特意挑了個一樓靠街的位置,然後用鈔能力將窗戶改成了小門,掛上牌子便開始營業了。
這些都是昨晚洗澡時,阿比蓋爾所說的,她埋怨於阿卡姆鎮的一切,嘟囔著父親為什麼不肯回老家。
洗漱完畢,估摸著德克斯特今天不會有太多客人,瑞雅暫時將自己的東西放在了盥洗室外麵,伸手去敲那扇有著“醫生”字樣的門。
“原來是你。”對方對她還有印象,開門將她迎了進去:“昨天聽探長說,你和史密斯是鄰居?”
“我和教授都住在二樓。”
瑞雅在說話時觀察著這間診室,空間很大,一堵簡單的隔斷分離出了兩個區域,她現在位於的就是更私人的休息區。床上的被褥草草卷在一起,地毯上的兩隻鞋子七零八落,還不是同一隻;衣帽架上的衣服才熨洗過,乾淨挺直;搭配的領帶和禮帽也和它放在一起,看起來德克斯特即將有一個重要的會麵。
“他一定給你造成了不小的困擾,伯恩在密斯塔托尼克時便是如此。”醫生將剛燒好的熱水儲備到瓶中,又順手給她倒了一杯,用的瓷器也很講究,是航運來的上等貨。
“史密斯教授在學校時就是這樣嗎?”
“當然,他癡迷於自己的研究,不分晝夜,經常引來室友的投訴。”德克斯特笑了笑,像是有些懷念那段過去的時光:“如果你和他有相同的興趣和愛好,你們的相處會輕鬆許多。”
很顯然,無神論的瑞雅不會和一位狂教徒有什麼重疊的喜好。她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醫生的眼裡浮現幾分興味,果然無論什麼醫生都對疑難雜症感興趣。
“沒什麼特彆的感覺,不痛不癢,也沒有擴散到其他地方。”邊講述著症狀,瑞雅邊提起了裙擺,那道血痂依舊附著在那兒,沒有絲毫的變化。
“看上去像是傷口愈合後留下的傷疤,”德克斯特搬來了一個矮凳,讓她把腳放上去:“之前受過傷嗎?”
“沒有。”儘管這一個月遇到了很多奇怪的事,還有不少的變態,但好運氣的她始終沒受什麼皮外傷:“當時我的腿上爬上了一條冰冷的軟體生物,可能是蛇,也許是它剛蛻完皮,身上殘留著某種特殊的黏液。”
“蛇?”醫生盯著她,玻璃鏡片後的眼鏡似乎含著笑意:“阿卡姆的確有很多‘蛇’。”
“是本地特有的嗎?”瑞雅追問道,撓了撓頭發:“我感覺它們的顏色還有花紋和外麵的很不一樣。”甚至都被打上了馬賽克。
“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獨特的東西。”德克斯特笑道,“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那或許不是蛇呢?”
回憶了下那時的感覺,瑞雅露出疑惑的表情:“可是這裡不像是有蚓螈的樣子……”
“我的意思是,”醫生拿起了一把小刀,冰冷的刀麵貼上了她的皮膚,尖銳部分嵌入到那團粉色裡,小心翼翼地刮下了一小塊:“可能——爬到你身上的並不是一個‘生物’。”
“我明白了,”瑞雅恍然大悟,“也許是我走過去的路上絆到了繩索一類的東西,上麵被什麼汙染過,所以才導致了我的感染。”
德克斯特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很有價值的猜想。”他說,思索著這人是不是天生腦袋裡麵缺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