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默默記下了這幾句話,暫時與柏娜分彆後,瑞雅撥通了警局的電話,將它們儘數告訴了接線的警員。

索托斯駐足在牆上的油畫前,曾經的無貌之人被無數工整的點線麵取代,變成了一幅非常現代風格的新畫作。

“難看死了。”他如此地評價道,見瑞雅還在奮力地和電話另一側的人解釋,偷偷變出了把小鏟,將最上麵的那層顏料全部刮了下來。

放下電話,瑞雅毫無防備地和畫上的漆黑人影來了個深情對視,頓時像被人偷走了五百萬一樣難受。

“你在做什麼!?”她憤怒地奪下了對方手裡的鐵鏟,然而事已至此,她也不會畫畫,隻能將地上的顏料打掃乾淨,等拉托提普先生回來再說。

她已經後悔沒有一開始就把索托斯趕走了——明明這人剛見麵的時候不是這樣,甚至還救了自己一命來著。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晚上,瑞雅帶著昏迷不醒的阿卡姆先生,如約和索托斯一起來到了鎮上的公墓。

不知為何,這裡顯得很淩亂,不是常年沒有打理的那種,而是……好像被人故意破壞過。

眼睛往旁邊一斜,她看到歪倒的十字架下麵,棺木的一角露出了土層,邊緣殘留著被野獸抓撓的痕跡。

飛快地默念了一遍偉大的Karl·Heinrich·Marx之名,瑞雅收回了目光,和索托斯一起抬著被放到麻袋裡的阿卡姆,來到了公墓的深處。

周圍雜草叢生,好幾個木質的十字架已經被雨水腐蝕殆儘,剩下的上麵落滿了象征死亡的烏鴉,墨團似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這群打擾死者安眠的不速之客。

“我們把他叫醒吧。”見柏娜還沒來,瑞雅小聲地對索托斯說。

這事她下午就想做了,但對方不相信阿卡姆先生的演技,堅持要讓他昏迷到現在。

將麻袋口鬆開,一般路過卻橫禍飛來的阿卡姆先生,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看清周圍的場景後,他大驚失色:“這是哪裡?你們想乾什麼?快放開我!”

“能成為獻給薩麥迪男爵的祭品,是你至高無上的榮耀。”伴隨著一陣沙啞的聲音,燕尾服出現在了一個十字架的上麵,迎著月光,飛揚的衣角像一對蝙蝠的翅膀,讓他看上去仿佛傳說中的吸血鬼。

與此同時,柏娜的身影也從雜草叢後閃現,她回去後有打扮了一番,換上了潔白的紗裙,手裡捧著一束百合花,朦朧的月色下宛如即將收獲幸福的新娘。

“都準備好了嗎?”燕尾服問道,手臂高高揚起,仿佛在迎接著什麼人的到來。

瑞雅握緊了藏在衣服裡的□□,工作配給的那把;索托斯也在她的要求下拿了兩根撬棍,因為在她好不容易解釋了“薩麥迪男爵”的事後,警局給的回複是他們晚上要參加森之黑山羊的祭禮,因此全體請假一晚。

她:……

她發誓,等解決完了手上的這件事,她一定要去會一會那個什麼什麼山羊。

燕尾服低沉的嗓音像一首走向末尾的交響曲,聲調逐漸趨平、走向沉寂,最後毫不意外地被係統和諧成了“嗶嗶嗶嗶嗶”。

不止如此,瑞雅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模糊,慢慢地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方塊,像是真的有什麼奇怪的東西要從月亮中走出來了。

不,不會的,世界上沒有鬼。她冷靜地想著,這一定是這個密團在裝神弄鬼。

食指放在了□□的發射鈕上,她看了身邊的兩人一眼,發現他們似乎都被燕尾服剛才的話催眠了,目光直直地看向前麵,仿佛那團馬賽克裡有位美得驚天動地的大美人。

又過了一會兒,周圍的場景逐漸恢複了正常,黯淡的月光籠罩著陰森的公墓,照入那些不知何時打開了的棺槨中。

緊接著,一個又一個條形的馬賽克從棺材中坐了起來,腦袋僵硬地轉向在場的活人。

我去,瑞雅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小鎮的密團都這麼卷的嗎?為了哄騙他人甚至不惜自己躺在棺材裡偽裝死人……這敬業的功夫去踩縫紉機多好,一定能成為全工廠最有前途的縫紉工。

“你感覺怎麼樣?”繞過手腳都綁著的阿卡姆,索托斯來到了她的身邊。

“挺好的,”瑞雅感慨道,“他們好努力。”

覺得哪裡有點不對的奈亞拉托提普:……

緩了緩神,祂又問:“除此之外呢?”

瑞雅默默亮出了□□:“我們該為了科學而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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