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不是意大利人,對披薩的創新沒什麼意見,她的新男友也不是,就是在看到廚師試圖將水餃包進包子的時候皺了下眉。
見過校長的廚師手一抖,成功地把包子放進了餃子皮,然後收獲了一個更大的不滿。
對方於是停止了創新,老老實實地將這兩種食材分開,下鍋後撈起,最後盛在他們麵前的碗中。
聽說東方的新年有吃這種奇怪的麵食的習俗,瑞雅試了幾個,除了口味太淡外感覺還不錯,不知道外麵能不能裹芝士。
尤所思馬上製止了她這個可怕的想法,告訴她碗裡的餃子可以蘸醬,但是絕對不要試圖讓它沾上芝士一類的奇怪外衣。
表麵上嘟了嘟嘴,女孩的內心卻沒什麼不滿,反而對他的故鄉產生了興趣。
“您來自東方的哪個國家哪座城市?”瑞雅依稀記得,在這個時代的阿美莉卡,應該沒有太多的東方麵孔。
對方回了個拗口的名字,用故鄉的語言說的,抑揚頓挫的音調和英語有很大的不同,她跟著學了幾遍都怪怪的,發音不倫不類。而還沒等她學會,對麵的人放下了勺子,棕色的眼睛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微光,像掩藏著波濤的大海:
“你呢?你看起來並不像阿卡姆人。”阿卡姆,她在入學表上寫的城市,那時的就隱約感覺到,這個世界即便過了一百年,波士頓也不會成為她所熟悉的那個波士頓。
“我?”聲音在喉嚨中卡膛,瑞雅的睫毛撲扇了好幾下,然後才猶豫地說:“波士頓。不過我對那裡沒什麼印象,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去了彆的地方,新英格蘭區的某座村莊,長大後才來到阿卡姆。”
“波士頓……”對麵的人若有所思,“難怪,你和我見過的阿卡姆人很不一樣。”
可不是,不止阿卡姆人,我和你們這兒的所有人都很不一樣,更不會莫名其妙地變成狂信徒。
談及了不知何時才能回去的家鄉,瑞雅的心情有些惆悵,係統在此時冒出來,提醒她這頓飯讓任務進度又往前走了一點,目前是百分之五。
五。
五分之一是來自劇院下的觸手的騷擾,她完全不想提及的慘烈過去;五分之一是她和美人魚的婚禮,如此盛大的場麵竟然隻推進了一點,這個任務透著一股不想讓她回家的美感;另外的一個五分之一是她答應了尤的表白,再就是眼前的這頓飯。
順著數下來,還有一個五分之一不知源於哪裡,奇怪了,總不會是因為夢中的那個小美人吧,他們也沒什麼太親密的接觸。
“是在印斯茅斯。”綠江大發慈悲地提醒著,“你已經不記得了,但任何發生過的事我都不會忘記。”但在她追問自己到底忘了什麼的時候,它又恢複了一貫的裝死狀態。
這個除了到處和諧就啥功能都沒有的係統,不要被她逮到可以舉報的機會。瑞雅憤憤地想著,不再糾結最後那個空白的五分之一——忘了就忘了吧,白撿一點任務進度也挺不錯的。
尚且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的她,依舊對未來保持著樂觀。
瑞雅下午要去圖書館臨時努力一把,儘管第一學期的開始學得都是些很基礎的東西,可因為他們都是成年人,學校安排的進度很快,最後那一個月就涉及到了一些必須要複習的難題了。他們沒有補考,重修的費用和大部分學校一樣,需要自己掏錢,小氣的她雖然已經拿到了身為“繁星之慧”以及“聯邦山事件”受害者的精神補償,但依舊處處摳門。
“等一下。”在最後一個路口,尤所思叫住了她,將手伸向了左半邊口袋。
那裡一直鼓鼓的,瑞雅一早就發現了,卻始終沒問。
要是問完後對方突然拿出個戒指盒可就尷尬了,不為彆的,隻為二婚沒有任務進度。
知道她想法後的係統:……
“遲來的聖誕禮物。”尤所思說,拿出了一個沒有包裝的水晶球——真正的水晶球,球體是一大塊漂亮的紫水晶,被人精心地打磨光滑,還在內部雕刻了雪花的紋路,漂亮又夢幻。
同時,它也是一個純粹的,屬於人類的禮物。沒有外神的印記和舊日支配者的氣息,不會給任何人帶去恐怖的夢魘,它存在的意義就是要被他送給瑞雅。
這也是黑山羊教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