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就這樣承認了?”聽不出來有沒有生氣,她聽到暗夜獵手道:“不狡辯一下嗎?”
女孩兩條秀氣的眉毛,再一次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不知為何,她感覺,感覺……自己好像鑽進了一個圈套?
“我是清白的,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我什麼都沒做。”她順著對方的意思說了下去,語調平平平平平,一點起伏都沒有。假如這事一份要向全班朗誦的檢討書,念到第一句的時候班主任大約就會讓她滾下去重寫。
“是嗎?”瑞雅身體一輕,被對方完全抱在了懷裡,一陣移動後來到了那張據說是能用古董稱呼的長餐桌上:“這麼久了,你撒謊的技巧一點長進都沒有,小騙子。”
隨著對方的逼近,她的天空完全黑了下來。
過程中,瑞雅努力地不去想趴在地上的碧翠絲,也儘量忽視這片空間還有一個人……儘管昏睡著。
感覺到身上的人要結束的時候,機製觸發,開關啟動,她的眼底一派清明,一點都沒有因為正在發生的事迷失:
“出去。”
重重地動了一下,奈亞拉托提普用商量的語氣說:“孩子是感情生活的調味劑。”
“孩子是婚姻墳墓的最後一塊磚石。”瑞雅不耐煩地推他,“快點。”
“你現在可是戴罪之身,我的瑞雅。”他停了下來,深黑的眼睛像尼羅河澆灌而出的沃土,生機勃勃,催生著太多**:“答應我的請求,這件事便這樣過去。”
“我們的孩子,會擁有世人能想象到的一切。”
那金色的沙漠,蓬發的尼羅河,流淌著蜜與酒的應許之地,祂會讓她加冕為上下埃及的太陽王,會給她一個父親能給予的全部。
前提是,她能得到母親的祝福。
對於人類來說,不被父母喜愛的孩子,可能永遠都是殘缺的。
瑞雅分辨不出對方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有那麼一瞬間,她嗅到了陽光的氣息,聞到了睡蓮與蜂蜜的香甜。
她愣了愣神,抵住對方胸膛的手臂微微卸了點力氣,卻並沒有被他的甜言蜜語誘惑:“可那孩子或許永遠都得不到母親的喜歡。”
甚至,一出生就不會有母親。
身為一個從小就生長在福利院的人,瑞雅不曾得到這些,好在上天沒有讓她沉浸在不可得的傷感中,她才能沒心沒肺地活到被工作暴打。
隨後被一腳踹來這個世界,和這些“像素人”糾纏不清。
回去之後,她大約永遠都不會碰像素風的遊戲了。
暗夜獵手大部分時間都戴著一張虛偽的假麵,但此時,她看到他的表情低落了下去,像是被她的回答狠狠地刺了一下。
“是啊,畢竟你很討厭我嘛。”他讓她換了個姿勢,大概是不想看到她的臉。
一對各懷鬼胎的怨偶分開,瑞雅忍住不適想去看碧翠絲,阿努比斯的門前卻空空如也,讓她產生了短暫的慌亂。
“我把她放到裡麵的床上去了,免得你一直在看她。”從她的背後走過來,奈亞拉托提普盯著她,繼續為她和碧翠絲之間的關係疑惑。
要不是確認瑞雅性取向正常,祂真的很懷疑兩個人類間是不是有更微妙的情感。
臉側吹過一陣風,女孩快步走向了房內,親眼看到貴族少女安安穩穩躺在床上後才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她的心臟就又懸了起來。
望著蝙蝠沉思的眼神,她知道她和斯蒂芬的這件破事還遠遠沒到結束的時候。
對方不會這樣輕鬆的放過自己,儘管從剛才的表現來看,他似乎也沒有真的生氣。
可能是祂們的三觀更奔放一點……吧?
“我要走了,瑞雅。”等待審判降臨的沉默裡,她迎來了意想不到結果。
“走?”她想起來了,對方在回來的時候,的確說那件“小事”還沒辦完,要再離開一次。
能讓一個擁有如此力量的怪物感到苦惱——瑞雅眉心一動,隱隱覺得或許和碧翠絲所說的“末日”有關。
鑒於對方的所作所為都不像是個救世主,她合理懷疑要是自己的猜測是真的,對方多半就是末日的推手之一。
惡魔毀滅世間,英雄挺身而出,很符合她對這種情形的認知。
“這次會比上次更久。”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龐,鮮活,溫暖,又冰冷:“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再犯錯的話,我可不會對——她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