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記的調查員筆下如飛,刷刷刷的記下張曉蓮的話語,一個字舍不得漏,連她的感歎詞都沒忘記。 不過,另一位顯然有疑惑,“張曉蓮同誌,上次我們來問你為什麼不反應這些情況?” 隻見張曉蓮一臉糊塗,“這很重要嗎?春花天天打掃衛生,你們又不是來評先進的。” 噎的調查員一句話說不出來。 張曉蓮突然反應過來,大吃一驚,連連追問,“你們不會認為春花跟許副營長的事件和這有關吧?” 調查員明顯不想多說,“張曉蓮同誌,這不是你該問的。” 張曉蓮臉色訕訕,小聲嘟囔,“我這是關心同事,難道不行呀?” “張曉蓮同誌,據我們所知,你和薑春花關係不錯,她平時和許揚同誌是否有親密接觸。” “沒有吧。”張曉蓮眨眨眼睛,不太確定,“許副營長平時對誰都不假辭色,也不愛搭理我們。一張冰塊臉,看著都怕,誰還樂意湊上去。” “這是你猜的,還是薑春花告訴你的?”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呀,所以那天許副營長的未婚妻來,我們才留下來看熱鬨。” 兩位調查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事情差不多已經明了,可以回去交差了。 站起來,伸出手掌,“張曉蓮同誌,感謝你的積極配合,如果有其他情況,請積極聯係我們。” 張曉蓮受寵若驚,立刻迎上去,“絕不辜負領導信任。” 調查人員提著公文包急匆匆的走了,張曉蓮目送他們的身影遠去,轉過身,嘴角掛著陰測測的笑。 當天下午,事情水落石出。 薑春花自導自演一場戲,汙蔑許揚同誌,破壞軍人形象,在大院裡麵風傳。 本來調查人員回去的時候,薑春花還在堅持自己清白無辜,被渣男所騙,是受害者。 隻是有了張曉蓮的詳細敘述,她的話明顯站不住腳。 但是薑春花死不承認,被逼問著急,脫口來了一句,“我當時明明是關著門在看信,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張曉蓮肯定撒謊了。” 話音還沒落,已經被彆人抓住漏洞,“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薑春花同誌,你打量我們是小孩子不識數,不是說那時候你和許揚同誌在一起嗎還有,看信到底是怎麼回事” 質問一個接一個的往外拋。 薑春花雖然依舊狡辯,可這次大家不再輕易相信。開始幾天還有人顧忌她是女同誌,多有包涵,現在也不管了,就著問題翻來覆去的問,連續四五個小時,薑春花崩潰了,漏洞百出。 真相終於大白。 一切豁然開朗。 領導笑眯眯的去找許揚,告訴他這個好消息,誰知他眉毛一挑,“早就知道組織會還我清白,隻是拖了幾天。”幽幽的瞅了領導一眼,“我本以為隻用一天就能還我清白的。” 嘿,這小子,領導氣得想打人。得嘞,先把人領回去。 結果許揚賴著不走,要求嚴懲薑春花,美其名曰亡羊補牢,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哎呀,氣死了,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小子是在這呆上癮了是吧,領導心裡直罵娘。好說歹說,才把人弄走。 許揚的宿舍當天晚上熱鬨了好久,有他手底下的兵,也有楊波這樣子的營長,當然也缺不了軍嫂。 沈潔剛進門,一副知心大姐姐的形象,拉著銀杏的手,“妹子我就說許副營長肯定沒事吧,看你這幾天擔心的。” 一句話引得大家笑哈哈,不過沈潔卻不肯輕易放過,轉過頭對著許揚,“副營長,這幾天銀杏妹子為你可沒少操多,精氣神比去年來時短了一大截,要是你以後不好好對待她,我可不依。“ 又語重心長的對著銀杏,“妹子,副營長要是對你不好,你就告訴我,咱們這麼多軍嫂一起替你做主。”說得那是義薄雲天。 銀杏對沈潔很反感,尤其是她的話,一向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這位前幾天怎麼說來著,“許副營長絕對不會做自毀前途的事。” 現在又變成“許副營長肯定沒事。” 這兩句話的意思一樣嗎,中文博大精深,還在耍心眼子。 況且,她和許揚好不好,用得著你沈潔出麵乾涉,真輪著你出馬,估計你也當啞巴當聾子。 許揚也配合著開玩笑,語氣還有點點遺憾的感覺,“估計這麼多嫂子沒機會一起給我訓話了,雖說被嫂子們教育機會難得,可是這個還是不要了吧。” 他側過頭,注視著銀杏,“銀杏是我媳婦,我一點苦頭都舍不得她吃。” 大大方方的秀恩愛,深情表態,藏著掖著不是他許揚愛乾的事。 又是滿堂起哄。 自然地,銀杏招了一波羨慕嫉妒恨,特彆是在場的女性,誰不希望找個男人把自己捧在手心,事事為重。 連和老公華援朝一起過來的祝翠也羨慕的緊,“妹子是個有福氣的人。” 銀杏現在對她很無感,不過麵子功夫都會做,笑眯眯的,“嫂子也挺幸福的。” 說完,招呼大家吃西瓜。 這邊言笑晏晏,薑政委家卻愁雲慘霧。 薑政委煙一根接著一和你的抽,嗆得自己咳嗽起來。 平時在家撒潑打滾鬨天鬨地的薑狗剩也挨了打,躲在房間裡不敢吭聲。他的三個姐姐呆在角落裡噤若寒蟬,使勁降低存在感。 同樣沉默不語的還有薑婆子,不敢再作妖,剛才她阻止孫子挨打,兒子就說要把她送到鄉下。 要是平時,雲香聽到這句話,能直接舉雙手讚同,再在背後吹吹風,務必把薑婆子和薑狗勝倆人立刻趕走。可她現在完全不知高興為何物,隻想哭。 薑春花是她幫忙弄進醫院的,結果出了這檔子事,都怪那個死老婆子,自不量力。就她那個侄女,又肥又胖,不是文盲,類似文盲,許副營長儀表堂堂,憑什麼會看上她。 當時真是豬油蒙了心,竟然心動了,按照老太婆的餿主意來,氣煞人也。 估摸著許揚宿舍的人都走的差不多,雲香拎著糕點過去串門。薑政委職位比許揚高,過去不好,薑婆子過去隨時能惹事,還是一個人單獨去。 到的時候許揚和銀杏正在收拾宿舍,瓜皮什麼的都得扔掉,否則招蚊子。 雲香對著許揚好一陣歉疚,以薑春花的名義道歉。 許揚跟著一起打太極,表示薑春花雖說也是薑家人,可是她和薑政委是兩個個體,她做的事與薑政委無關。 特彆深明大義,絕不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