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婦娶進家門,人又知書達禮識大體,許母一萬分滿意,不知不覺又想到還單著的許二姐。 不知道今天相親如何。 又想起柏紅軍的事,到端了杯茶到書房給許父,“讓你問的柏紅軍怎麼樣了?” 害怕他忘記,這麼好的娃,這麼好的條件,雖說不一定能成,但是如果連親都不願意相,那就徹底沒機會了。 許父喝了一口菊花茶,“不成。” 許母急了,“怎麼不成?” 二姑娘人才相貌樣樣突出,又在國外留過學,進的外交部,打著燈籠難找的人才,柏紅軍怎麼會不樂意。 難道說他也不喜歡小華的鴉雀頭,想想老伴就不喜歡,看一眼準來氣,他也是部隊出身,估計是因為這個。 許母覺得自己真相了,打定主意明天壓著姑娘去剪頭發,六點起來去,太晚了趕不上九點的相親。 “他追媳婦去了。”許父又呷了一口茶,輕飄飄冒出幾個字。 “他不是單身嗎?” 許父可惜的歎口氣,“對呀。我打電話找他,對方說他請假追媳婦去啦。” “怎麼就這麼不巧?” 許父沒答,是啊,就是這麼不巧。之前姑娘要相親的時候,忘記這個大齡剩男,等現在記起來,這小子自己有目標了,時機總是不對。 晚上,銀杏再次秀了一把廚藝。 收獲八個讚,除了許父許母的兩個,其餘的全是許揚點的,不偏袒任何一個,把每道菜誇獎一遍。 飯後,一家人齊聚在客廳,等著許二姐相親歸來。 銀杏已經聽說她第一天遇到的四個風格迥異,但是俱都奇葩的男士,著實很無語。 不過一點不意外,她前世也參加過相親。大學畢業後,一直單身,李媽媽著急的程度,一點不比現在的婆婆少,屢次拜托開了相親公司的張大姐給她介紹對象。 開始幾年,每到周末,她不是在相親就是去相親的路上。 各種各樣的都遇到過,媽寶男,暴力男,花心男,無恥男,猥瑣男,還有見麵就約著開房的。 後來她相親的次數越來越少,可那些經曆卻一直牢牢記在心裡。 說出來都是淚水和汗水。 許華再次疲累的回到家,明天打死也不穿高跟鞋,腳趾頭估計已經磨出血了。 “小華,怎麼樣?”許母仍舊很熱切,期盼聽到想要的答案。 “哎,”許二姐一臉喪氣,“再次無功而返。” “這次又是哪裡不滿意?”許母很氣憤,怎麼歪瓜裂棗全讓自己姑娘碰上。 “今天是人家對我不滿意。” 許二姐咬牙切齒,好想把柏紅軍這貨拉出來打一頓。 早上她剛出大院門,就碰到柏紅軍。隨後無論她走哪裡,他都跟著她,緊追不舍。 連她和相親對象見麵,這人都不離開。 她去飯店,他也去,還大喇喇的坐到她前麵的桌子上。說什麼這樣保證她一抬頭,就能看見他。 誰想在吃飯的時候,有張黑不溜秋的傻笑臉時不時印入眼簾,那不是降低胃口嘛。 她和相親男士逛公園,他就在後麵亦步亦趨的跟著,並且造出很大的聲響,讓她知道,他就在後麵。美其名曰,防止登徒子輕薄她。 屁,最大的登徒子就是他好不好。 壞就壞在,明明知道他故意的,可她還是忍不住中計。 吃飯吃得心不在焉。 逛公園逛得頻頻回頭。 理所當然的,相親男士對她敷衍的態度很不滿,其中一位竟然嚴厲批評她,並從這件事的角度上升到工作中,指責她不敬業。 我了個去,她那個爆脾氣,當場跟人吵起來,好不熱鬨。 這下柏紅軍如願了,更堅信要亦步亦趨的跟著許二姐。 晚上回來的時候,仍舊是柏紅軍送的。不對,是柏紅軍死皮賴臉的跟著她。 “你明天還去相親嗎?” “關你屁事。” “我知道,你明天還要去。” “你怎麼這麼煩?” “我都問過許揚了,你一直相到正月十五。”柏紅軍語氣酸溜溜的,“排的還挺長。” “明天你不許跟著我,聽到沒?” “哦,沒有跟著你,隻是恰好碰到你。” 想到這裡,許二姐喝了一杯冷水,才平複下暴躁的心情,明天再看到他,一定讓他後悔碰見她。 “我去睡了,明天繼續戰鬥。” 不生氣,生氣讓人衰老,生氣讓人麵目可憎。保持微笑,去睡個美容覺。 目送她上樓,許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怎麼就沒個正常點的? 許揚給銀杏使個眼色,讓她去幫忙問問。 銀杏用口型喊了柏紅軍的名字,點點頭,表示知道。 許揚直接去了臥室等,先把被窩暖暖和,靠在床頭沉思。 那天晚上,大姐和三姐詢問柏紅軍的事,他就覺得不對,私下去問,果真是的。 腦袋迅速做出判斷,對柏紅軍知根知底,職業不錯,沒有花花腸子,有點存款,分了房子,父母在老家跟著他大哥,是個不錯的選擇。 結婚那天,他特地關注過,柏紅軍逮著機會就跟他二姐說話,眼睛直接隨著二姐滿場竄。 酒席結束後,又拉著他“談心”,其實是為了問二姐的打算。 他都已經告彆單身,成為有家室的人,老師還一直單著,很不好。於是好心的告訴對方,二姐未來幾天不工作隻相親。 應該怎麼做,就看老師的表現了。 銀杏跟許華的關係雖說沒有許珍那麼好,但是也不錯,私下裡比較談得來。 “銀杏來了,快過來坐。” “二姐,你今天有沒有遇到什麼熟人呀?”銀杏隻差在臉上寫“八卦”兩個字。 “哼,我就知道,許揚讓你問的吧,昨天我看到他跟柏紅軍說話了。”就知道你們小倆口坐不住,特意等著了。 看來有情況呀,銀杏眼珠子轉轉,“二姐,他今天是不是像個英雄一樣,拯救你於水深火熱當中?” “他像個狗熊一樣,攪黃了我的相親盛宴。” 銀杏樂不可支,柏老師挺積極的呀,照這樣下去,遲早拿下二姐。 “他是不是穿著軍裝,踏著皮鞋,大步走到你們麵前,宣示主權。” 許二姐伸手點點銀杏的額頭,“小腦袋瓜子都想的什麼。” “二姐,說來聽聽,我好奇。” “那我精簡點,長話短說。” 許二姐大方的把全天經過跟銀杏分享,說到激動出,手也不閒著,狠狠的捶打邊上的枕頭,這樣才能解氣。 銀杏帶著一肚子的笑回到臥室。 “柏紅軍肯定能如願以償,彆問我為什麼,直覺,女人的直覺。” 銀杏把二姐的話原原本本的重複一遍,安慰許揚道,“他們倆肯定能成。”知道他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二姐能找個如意郎君。 許揚嗯了一聲,大姐和三姐嫁的都不錯,隻剩下二姐,為了竹馬蹉跎到現在,擔心的就是她。 “杏兒,……” “睡著了。” “那誰在跟我說話?” “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