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導員一把扯住印老師的衣袖,“苗晴,苗晴她……”
“她咋啦?”印老師立馬回轉身,眼睛中充滿焦急和關切。
輔導員原地站好,又長舒的兩口氣,“她從床上摔下來,被送到醫院去了。”
“啊?”
“我剛從醫院趕過來,就怕你們等著,特地回來說一聲。”
“嚴重不?”
“正在做手術。”
具體情況輔導員也不曉得,她早上拎著早餐,晃晃悠悠的還沒進校園門,就被一位學生拉到醫院裡。去了就簽字,又幫著交手術費,焦頭爛額的忙完,苗晴已經被推進手術室。
她連麵都沒看到,樓上樓下的跑。
輔導員知道苗晴上午要答辯,覺得她衰神附體倒黴透頂。一個研究生,堂堂二十好幾的人,竟然從床上摔下來,還進了醫院,人生頭一遭聽說。
並且,還在這麼關鍵的時候。
學校之大,無奇不有。
這下印老師不用滿校園到處找苗晴了,對輔導員交代道,“主任和課題組組長,還有其他答辯老師,在四樓會議室,麻煩你上去說一下,把情況講明。我現在去醫院看看。”
“行,你先去醫院,我給主任他們說完,再過去。”
倆人一個向上,一個向下,背道而馳。
銀杏聽完輔導員的解釋,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曾經從新聞上看到過,大學生半夜從上麵的床鋪掉下去。可現實生活中遇到,還是頭一回。住了六年的宿舍,應該早習慣了。可老天就是這麼喜歡開玩笑,還總在緊要關頭讓人出一身冷汗。
苗晴沒法參加畢業答辯,老師們三三兩兩的散去。口中議論紛紛,除了同情就是唏噓。
主任忙著做善後工作,最先離開。要防止事情惡意擴散,要做好安撫工作,還有苗晴的醫藥費,學校的床鋪牢固性檢查……
下午的時候,苗晴的最新狀況傳回學校。
謝天謝地,命保住了。
她當時掉下去的時候,上半身被擺在地上的凳子擋了一下,腦袋磕了個大包,也算“因禍得福”,沒有著地。
不過大腿根部骨折,需要做牽引。接下來三個月隻能躺在床上,禁止任何形式的運動,徹底恢複得留到八個月。
印老師已經給苗晴的父母發了電報,讓他們速來學校。
學校領導經過討論,迅速給出如下決定。
苗晴同學在校出事的,校方不絕不推卸責任,醫藥費全包。至於苗晴同學的畢業答辯,則移到來年六月,和研二學生一起參加。
怕苗晴有抵觸情緒,又讓印老師暗示她,答辯對她隻是走過場,半年後肯定能順利拿到畢業證。就算她現在拿到畢業證,也沒法上班,除非後半輩子想當瘸子或者癱子。
四天後,苗晴的父母從老家風塵仆仆的趕過來。
苗父是街道辦的普通小職員,苗母是紡織廠的職工。倆人本來就對苗晴的延期畢業很不滿,現在更是唉聲歎氣愁眉苦臉,跟天塌了似的。
對於校方提出的兩點,倆人無異議接受。
不過苗父多了個要求,讓學校在苗晴的檔案上替她美言幾句,特彆是延期畢業方麵。
主任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秒懂苗父的言外之意。點頭應承,苗晴的延期是摔倒所致,時間換到研二畢業答辯的那天,由於要休養八個月,這才拖了一年。
如此一來,雙方意見達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