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瞬間安靜下來,寂靜的有些可怕。
如同蟄伏的巨獸,窺視著被推到風口浪尖上的人。
顧令慢慢歪頭,哈?了一聲。
所有人都能上,我不能?
有人嗤笑一聲,不止一位。
真丟人啊。
前幾日,緋聞鬨得滿城風雨,但紀家沒發聲。
從八卦被爆出來開始,所有人暗自觀察紀家的態度。
雖然讓其他人不敢得罪紀家,而主動撤資,但紀家是沒有撤資的。
在場眾人心道顧令今日來想見紀漸,倒也正常。
賭一把運氣。
絕對的寂靜之後,宴會開始喧鬨起來,竊竊私語生怕旁人聽不見,變成了大聲嚷嚷。
“真有意思,紀總看起來不想搭理他哎……”
“他顧令算什麼,要不是他媽會勾引男人開心,他能出現在這裡?彆開玩笑了,配嗎?”
“看起來要離顧令遠一點了,不然這黴運沾上身可洗不掉。”
“顧家完了~”
顧令睜大眼睛看著麵前的青年,他不認識這個人,但對方肯定是紀漸的手下。
顧令沉默了一下,一想到結局自己摔成稀巴爛……
抬頭露出一個笑容,雙眼彎彎,詢問,聲音清朗,還帶著少年人的嫩意:“紀總可能和我有些誤會,我能解釋的,麻煩你轉告一下紀總,能不能讓我見他一麵?”
臉也不要了。
二樓,休息室內。
偌大的監控平屏幕上顯示樓梯口的畫麵。
監控屏幕之前,男人靠著椅背,安靜地看著屏幕。
挺括的西裝勾勒出健碩的身材,男人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指,晃著手上的酒杯,冰塊撞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
琥珀色的酒水折射著暖色的光暈。
他玩弄著酒杯,卻不喝酒。
他背後有兩個西裝革履的人,一人站在其背後,一個懶散地坐在沙發上,身上酒氣濃鬱,大大咧咧岔開腿坐著。
蔣金抿了一口酒水,開口,語氣認真,但音色卻像是遊戲人間的戲子,說:“他態度還挺誠懇。”
站著的人挑眉,聳聳肩,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睛,說:“如果不是影響他的資金鏈,顧令不會過來吧。”
他回過頭,對
蔣金嘲諷:“你幫顧令說好話?!怎麼著,玩膩了你的上一個小情人,又看上他了?”
蔣金看這人對自己不爽,表情不善:“幫顧令說話?既然他能勾引到那些女人,照我看,兩邊都是半斤八兩的貨色。”
“哪天他去勾引個男人,再說吧……”蔣金嘀咕幾聲。
他們二人的話都是說給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聽。
男人嘴角下彎,緩緩抬手按住耳機,
聲音低沉:“把他趕出去。”
青年接收到耳機中的消息,對顧令開口:“顧先生,這場宴會不歡迎不請自來的人!”
音量更大了。
圍觀的人似乎要變成怪物,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顧令雙手握拳,握試圖再確定一次,拔高了聲音,請求說:“紀總,麻煩你再確認一下吧,我的確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說?!”
青年眼底閃過嘲諷,不是說顧家這位私生子少爺長袖善舞嗎?
看來不過如此,還是說顧家落寞了,他就也沒有了傲氣的資本?隻能乖乖夾起尾巴?
“顧先生,紀總似乎沒有給你發請柬吧,那麼你是怎麼進入宴會場地的?”
青年刁難,抬手拍了拍:“來人,保安,將沒有請柬的人趕出去。”
末了,青年補充了一句:“這是紀總的意思。”
顧令欲言又止,事到如今,怎麼可能還不懂。
無論自己做什麼,做多少,這件事情都無法翻頁了。
男主就是要整死自己!
保安們圍上來,顧令咬牙,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就隻有一個退路了……
當保安碰到他衣服時,顧令打開這群人的手。
聲音清脆。
“難道紀成簡董事長給我的請柬,也不配嗎?”
青年聞言,猛然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紀成簡?!
顧令抿緊薄唇。
“替我轉達紀總,請問,紀成簡董事長的口頭請柬,他認還是不認。”
男主爸爸的名頭,震懾眾人。
男主父子倆水火不容。
紀成簡年輕時生性風.流,養了一堆小情.人。
紀家主母憂思過重,英年病逝,隻留下年紀尚幼的紀漸和他反目成仇。
雖然最後紀成簡被紀漸害死,顧令心道自己有劇本,難道還怕對方躲不過死劫嗎?
再說,就算躲不過,
也是以後死。
不依靠對方,自己現在就得死。
顧令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那處監控。
他知道,男主一定在窺視著自己。
想要抱男主大腿的計劃瞬間擱淺,藥石無醫。
顧令表情平靜,說:“紀總,做事不要太絕情,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說罷,他轉身,一步一步地往門外走去。
監控室內。
紀漸表情陰沉,濃鬱到像是要凝結成黑水滴落。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他配嗎?
一個低賤的私生子,一個從小就被父親看重的私生子,肮臟惡心。
看起來父親對他寵愛有加。
讓他過來參加這場宴會,是以為了的“女”主人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