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漸抿緊了唇，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疼嗎？
有點，但已經習慣了。
紀漸偏過頭，避開顧令的眼神，生硬地說：“不關你的事情。”
顧令抬手點了點鼻尖，頭靠在門上，他是真的累了。
口乾舌燥，想喝水，但是臥室裡管家給準備的水喝光了，又不好意思深夜打擾彆人，隻能自己起床。
“我關心你，你怎麼還生氣了？”顧令半眯起著眼睛，有一一下沒一下打盹。
紀漸斜眸，看著他：“我沒生氣。”
顧令低聲哈哈笑起來，打了個哈欠，聲音斷斷續續地反問：“沒生氣，那就高興了，為什麼還板著一副臉？”
紀漸盯著顧令的笑顏，因為發熱，臉上還有點發熱，眼角發著緋紅，一雙眼睛氤氳著朦朧的水霧，像是晶瑩的深琥珀色。
他想，蔣金說的沒錯。
父親的眼光也的確好。
這個人好看……
紀漸要轉身回去，忽然看到顧令斜靠著門，閉眼小憩了。
“喂……”
紀漸喊了一句，毫無反應。
眼睜睜地看著人身子往下滑，坐靠在地上打盹，臉上的紅暈還沒消失。
這個人剛才是強撐著自己對話。
紀漸推著輪椅走到他身邊，抬手拂過他的臉，確定人睡了。
本可以一走了之。
紀漸沉默了片刻之後，將人抱起來，他緩緩站起來，一瘸一拐地往臥室的床上走去。
站起來才方便將人放在床中間，看著顧令趴在床上，張著嘴呼吸粗重，隱約看到啟開的貝齒中，殷紅的一點點舌尖。
紀漸眯起眼睛，沉思。
蔣金這個花花公子，說對顧令感興趣，可對方以前都是玩女人，改口玩男人。
紀漸蹙眉，男人和男人怎麼在一起。
為愛禁欲，靠手解決嗎？
……難道靠嘴。
自己父親也是一樣，這些人年輕時候各種玩過，如今喜歡上一個男人，就要開始喝清粥小菜了？
紀漸轉身，緩步走到輪椅前，忍痛坐下。
操控輪椅去了書房。
書房內。
所有的燈光都消失，隻有電腦上光亮搭在紀漸的臉上。
他身子靠後，躺在椅背上
，雙手交叉托在下巴上。
屏幕上的畫麵閃爍。
看著其中一個人閉著雙眼，伸出舌尖，輕輕地舔過，紀漸眉心緊蹙。
就這樣嗎？
紀漸忍住惡心，點了一下進度條，他猛地一頓，看著屏幕上畫麵，瞳孔顫動……
半個小時後，紀漸表情……有點淩亂出了書房，回臥室躺在床上。
很好，他知道男人之間怎麼做的。
但自己父親和蔣金都是在上麵的，所以顧令如果真跟了他們其中一個，都會像視頻上在床上由他們……
紀漸閉眼，將雜亂的思緒拋出腦海。
反正現在有自己在，顧令想找其他金主也不可能了。
迷糊之中，四周似乎天亮。
他看到自己的父親把顧令抱到床上，開始脫衣服。顧令似乎並不反抗，縮著肩膀輕輕笑著。
忽然紀漸看到顧令微微起身，抬手扯住父親的領帶，手指繞了幾個圈，然後用力一拉。
紀漸震驚地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
他能清晰地分辨出這是一場夢。
正因為如此，當夢中的父親位置忽然變成自己，他才會這般驚愕。
對方衣服被推到胸口，渾身上下的雪白的肌膚泛紅暈。
顧令手指揪著黑色的領帶，連手指尖都透露曖昧的粉色，偏過頭，窘迫地說：“你怎麼突然出現……不怕被你爸爸發現嗎？”
紀漸瞳孔地震，看著被壓在身下的人想要推開自己，一副委屈巴巴又無力反抗的樣子……
怕什麼……
紀漸緩緩低頭，鬼使神差地想要親下去，就在即將觸碰的一刻。
嗡——
紀漸猛地睜開雙眼，看著麵前的黑暗，喘著粗氣。
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