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想改變?
顧令歎了一口氣,沮喪地說了一句:“紀先生,我先走了。”
他即將邁過門口……
“所以,你希望我做些什麼?”
男人情緒複雜地發問。
顧令原本打算邁出去腳,猛然停住。
一臉震驚又驚喜地回頭。
哎?????
*
翌日。
紀漸下樓吃早餐時,顧令已經去上班了。
“少爺,你咖啡。”紀管家將東西推到他麵前。
又說:“你今天心情不錯。”
心情不錯嘛?
紀漸思索片刻後,抬手端起咖啡,微微仰頭抿了一口,輕描淡寫地回答:“沒有。”
“咖啡有點甜。”
紀漸放下來,這般說。
紀管家呃了一聲,本想解釋,就放了一點,平時少爺自己還會再加放糖。
今天還沒加,就覺得甜了……
心情是真不錯。
紀管家不好再問,突然耳邊對講機傳來聲音。
“嗯……誰來了?”
簡短對話之後,紀管家對紀漸說:“少爺,顧家人來了……是顧先生母親和他繼妹。”
紀漸斜眸看向他……
大門口。
顧母緊張地整理了一下儀容,又看了看身邊穿著白裙子顧靈。
她眉宇之間,隱約和顧令有幾分相似。
“靈靈啊,我帶你進去,你可要爭氣。”
顧靈抿嘴溫婉地笑了一下,但是眼神中卻滿是野心。
不過是勾.引一個花花老男人嘛?
顧二哥可以,自己當然也可以!
她興奮地握緊了拳頭,顧令憑借著紀成簡就如步青雲,自己可比顧令勾.引人手段高超多了。
飛上枝頭變鳳凰,輕而易舉。
保安耳機裡傳來聲音,紀管家回話了。
他麵露難色。
顧母訕笑了一下,找了個借口,錯過去說:“我們今天來是見顧令,他、他有些衣服落在家裡沒帶,可以讓我們送進去嗎?”
“紀董事長怎麼說?”
“他說……”
保安如實轉達:“人貴有自知之明,滾!”
顧母臉色大變……
她原本緊張心情隻剩下了尷尬窘迫。
在明光集團總部忙碌完一天工作,顧令愉快心情在臨下班前,被顧母給破壞了。
他剛剛開完會,出會議室,身後許多員工。
顧母帶著顧家女兒過來,大步流星過來。
顧令看著顧母雙手抱胸,氣勢洶洶。
身後女生,輕聲喊人:“二哥。”
“小妹?”顧令緩緩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平時對自己橫眉冷眼繼妹,突然對自己開懷地笑著,這要是沒點鬼把戲,才是見鬼了。
顧靈歪頭,頭發掃過巴掌大小臉,溫柔地說:“哥哥,阿姨這幾天很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顧令冷笑。
“得了吧,開門見山吧。來做什麼?”
顧母挑眉,她可不怕顧令。
這個人要是真有本事,就不會去巴結紀成簡。
一個沒有商業魄力人,等以後紀成簡不要他了,公司指不定被他打理成什麼樣子。
但現在自己要借著顧令,攀上紀成簡,於是佯裝和善,說:“阿令,你現在是好了,可不能忘了我們啊。也不請我們去紀家莊園坐坐。”
她當著其他員工麵,把顧令爬男人床事情放在明麵上來說。
又要人幫忙。
啪——
顧令猛地甩開顧母手,一字一句地說:“有本事就自己進去……”
顧靈心直口快,忍不住說:“我們今天去了,可是不,哎呦!”
顧母捏了她一把,痛她表情猙獰了。
“哦~”顧令意味深長地說,“原來是被人趕出來,找我來搭橋了。”
顧母麵子被打,氣得結巴:“你、你……胡說什麼呢?”
顧令居高臨下,抬頭頷首盯著她們,咬牙切齒冷聲:“很不巧,這裡是我地盤,你們是打算滾出去,還是我讓保安上來讓你們趕出去?!”
“滾!”
顧母氣得一直拍著胸口,一副要暈倒樣子。
顧令挑眉,不巧,自己不吃這一條,抬手聯係保安。
氣得顧母連忙拉著顧靈跑了。
*
顧令提早下班了。
沒會莊園,去了許徐酒吧。
許徐沒在吧台,特地在包廂裡等,顧令推開門,連忙後退一步,真特麼離譜。
“蕭瀟?”
“顏佩佩?”
艸,這倆情敵相見不會分外眼紅嗎?
“你倆怎麼會過來?”
蕭瀟起身,走到顧令身邊,雙眼淚汪汪地說:“我和你都不能做朋友了嗎?”
顏佩佩也一臉委屈:“令哥,彆這麼絕情,你是結紮了,又不是陽痿了,做朋友也行。”
顧令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哪裡敢做朋友?
紀成簡要是知道自己手機黑名單裡有幾十位“好朋友,好妹妹”,就慘了……
顧令看向許徐。
一定是他找來,自己過來讓他出出主意,結果他找了誰???
許徐哎呀一聲,說:“快進來吧,關門,我們三不能被偷拍。”
顧令看著麵前三個人,心中臥槽一句,該怎能說呢?
蕭瀟——影後。
許徐——藝人。
顏佩佩——明星。
硬著頭皮進去了。
顧令心裡摸不準,開門見山,把自己知道事情,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了。
蕭瀟認真想:“你是想幫我爸爸,緩和與哥哥關係?”
顧令點頭肯定。
蕭瀟作為紀漸妹妹,最為了解。
可……
蕭瀟遲疑地說:“紀漸生日和紀夫人忌日同天這件事情,我並不知道。哥哥他以前從來不辦生日。”
許徐身子往後靠,挑眉,翹著二郎腿,說:“不好大肆操辦吧,不過他日記裡話裡話外,似乎對這個很看重。”
顏佩佩倒是沒說話,自己抱著一個果盤,在一邊開心地吃著。
顧令聽了其他人意見之後,認真思考了很久,提出了自己一個想法:“我想……我想讓紀先生補送一份,當年被他扔掉千紙鶴,昨晚,紀先生同意了。”
“但……”顧令猶疑了,“那份禮物,說是護工阿姨送。如果不是同一個人送話,就沒有意義了吧。”
然而蕭瀟話澆滅了他這個想法。
“你說那個護工阿姨,她已經去世了。”
顧令愣住,去世了?
不會吧……
許徐拍著顧令肩膀,說:“生老病死,看開點,不如你和紀先生一起疊吧,也算是心意。”
“現在好像隻能這樣子。”顧令扶額。
如果是紀先生親手折千紙鶴,男主也許能放下心結。
總得一步一步來……
“就這樣吧!我等一會兒回去時候,順道去買一點疊千紙鶴紙。”
蕭瀟笑了一下,眼神溫柔,也許顧令真能把父親和哥哥解開心結。
顧令看向三個人,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對了,你們混娛樂圈,幫我參考一下,如何拯救一家要死不活娛樂公司和化妝品公司。”
明光集團旗下房地產項目,暫時搞定,有a區這個大開發項目撐著,最起碼銀行那邊貸款輕鬆。
然後一開始,同樣存在問題。
大量積壓化妝品,然後出師未捷身先死娛樂公司。
顧令扶額,真不知道原主打理集團,是不是打理了個空氣,留下一堆爛攤子。
像紀家,人家是各行各業都涉足,賺錢不誤事。
可紀氏財大氣粗啊,人家流動資金,旗下一個公司提出來,那都是幾十億起跑。
自家什麼情況?
項目出個問題,銀行不給貸款,就得哭爹喊娘,自己都吃不飽,還去開娛樂公司。
吃飽了飯沒事乾。
要不是現在半死不活地吊著,還有點錢入賬,而解散就是血本無歸,顧令早想拆了。
三個人麵麵相覷,許徐歎了一口氣,說:“太慘了,我們到時候帶帶你公司藝人好好出道,賺點錢吧。”
顧令感動地看著他們。
*
顧令大晚上才回到彆墅,看著手中禮品袋子,裡麵是用來折千紙鶴彩紙。
顧令整理好茶幾,開始把禮品袋子打開,擺東西,頭也不抬,認真地說:“紀先生,你要在紙上麵寫上對他祝福嗎?”
紀漸握緊了報紙,回答:“那天是他母親忌日。”
顧令把東西拿出來,說:“可他也得過生日。”
總不可能這樣子,一輩子都不慶生。
顧令歎氣,說:“日記中說,阿姨給他折了六百六十六隻千紙鶴,如果一隻要兩分鐘,起碼要二三十個小時,紀先生,我們沒時間了。”
顧令開始查看折疊教程,分出心神,折疊了一隻。
“紀先生,你看怎麼樣?”
紀漸看著那隻千紙鶴,沉默了許久,說:“真醜。”
顧令險些吐血,自己在幫誰折啊?
第一次是折不好,也不用這麼直白吧。
紀漸拿起一張白色彩紙,順著記憶中折法,很快折了一隻出來。
顧令對比了一下自己,好像是有點磕磣。
紀先生還有文件要看,顧令他隻能孤軍奮戰。
深夜,紀漸看完了那份外語文件,側頭看了看,發現人已經躺在沙發上睡了。
柔軟發絲貼在臉頰上,濃密睫毛,隨著呼吸微微顫抖。
這人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眼底滿是疲倦。
一堆千紙鶴圍繞著他,這樣脆弱東西,顧令蜷縮著身子不敢動作,一隻也沒壓到。
紀漸眯起眼睛,手指捏起一隻千紙鶴,倒是比第一次好。
這些都是要送給自己……禮物。
嗬,廉價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