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曉還是瞬間起了一雙雞皮疙瘩。
紀家莊園?!!!
那還能有誰?
不是紀漸就是紀成簡,這……這是哪位啊?
林曉心裡快速思考,能同時滿足紀家莊園和顧令身邊人,這兩個條件……
他試探地回答:“您是紀董事長?”
紀漸冷笑一聲,嗬。
“你要說什麼?”紀漸反問,“林家倒是好本事,知道了一些本來不應該知道消息。”
林曉訕笑:“紀總,你這話說,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啊。”
“我找顧總有事,既然他不在,就不打擾了。”
紀漸開口,本想敲打一下他。
顧令不是傻子,不會那麼簡單地就被他欺騙,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電話掛斷。
紀漸放下手機,才發現顧令醒了。
正睜著眼睛看自己。
他絲毫沒有被抓包感覺,語氣尋常:“林曉打電話過來,想和你談生意。”
說完之後,紀漸心中掙紮許久,緩緩說:“小心他給你挖坑。”
顧令蜷縮了一下,悶聲說:“嗯……我不貪財。”
自己之所以想參與這個項目,本意是為了拿到董事支持,再利用自己總裁身份從自己家裡產業搬一點錢。
這樣,好好填補挪用公款空缺。
一個個,還真以為自己是為了幫顧家賺大錢?
男主能在短時間內,將一個大集團逼得破產邊緣……
自己還是求穩吧
顧母是太貪心了,讓原主一口氣拿了八百萬走,就算是自家錢也不至於這麼貪心。
稍微拿一點,大家都睜隻眼閉隻眼了。
顧令打了個響指,果然人還是要逼自己一把。
他們不仁,就彆怪自己不義了。
等自己撈夠了錢,再好好去解決一下出入境問題。到時候,天南海北地跑,看男主哪裡逼自己跳樓?
跳樓?
這輩子都不可能跳,活著多好,就是要跳,也要拉著紀漸一起跳。
外頭黃昏光線傾斜,給房間內籠罩上了一層暖陽。
紀漸覺得這個人身上都帶著一層璀璨光芒。
鼻尖上汗珠如同一粒粒金水。
然而,顧令卻忽然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沒頭沒腦:“紀先生,紀夫人忌日快到了,你可以去祭拜一下嗎?”
兩個人四目相對。
顧令眼神太過於認真和專注,原本覺得好笑紀漸手指捏了又緊,按耐住內心波動。
讓自己用“父親”身份,去祭拜母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仿佛一個世紀一般,最後,坐在輪椅上男人聲音低沉地說了一句:“好。”
他過於專注,沒注意到顧令眼神中閃過詫異。
*
紀漸從顧令房間出來,來到書房。
香煙點燃,煙味逐漸蔓延了整個房間。
紀漸緩緩打開了那封信,眼神從信上劃過。
“致我兒子紀漸,見信如唔……”
“我一生就是在糊塗中渡過,我並不奢求你諒解。我寫這封信目,初衷是為了彌補我自己過錯……”
紀漸看著這封信,一字一句地念著,仿佛是真正紀成簡所寫一般。
那個人將自己所珍視一切毀掉之後,就輕鬆地過去嗎?
顧令還是想太過於簡單,又或者說,太過於美好。
紀漸闔眸,如果自己父親可以做到顧令所做一半……
如果自己父親願意鬆口……這麼多年遺憾就不會發生。
煙灰缸裡煙頭一顆顆增加,紀漸咳嗽數聲,手撐在桌麵上。
如果……如果當年生養自己,是顧令這樣人,紀家也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而現在,他已無路可退。
父親,若是死在國外,那是喜聞樂見之事。
對方所擁有一切,人,物,事,都歸自己管。
紀漸最後掃了一眼看著桌子上信封,推著輪椅,去整理放在沙發上衣物。
取下一粒袖扣,正準備取下另外一粒時,紀漸瞳孔緊縮,雙手劇烈地顫抖著,還有一粒袖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