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拘留所之後, 顧令便回了紀家莊園。
他準備換一身新衣服過去參加宴會。
此刻的書房內。
紀漸正打電話。
“林成責,今晚的顧家宴會,你不需要過去……”
電話那頭的林成責聞言, 點點頭。
林助理心裡琢磨,也是,區區一個顧令, 也妄想請得動紀家出麵?
這請柬不能接!
作為紀漸的助理,無論是林成責自己還是蔣金,他們中其中一個人, 隻要去到宴會現場, 便是代表了紀漸接下了這請柬。
嗤!
那乾嘛還過去?給顧令長麵子?
不過……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蔣金,對上司轉達同伴的意思:“蔣金想過去。”
林成責一頭霧水, 蔣金這麼一個花花公子,怎麼會看上一個男人。
居然幫人說話。
紀漸反問:“他現在合適過去?”
電話那端的林成責回頭看了了一眼蔣金頭上的紗布,懂了。
“好的,紀總。”
……
掛斷電話之後, 紀漸看了一眼, 準備抽煙, 但又停下。
最後, 他推著輪椅下樓,坐在沙發上, 神色淡然地看今天的報紙。
顧令恰好換了一身正裝下樓,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處,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麵的一粒, 領帶鬆鬆垮垮。
他趿拉著拖鞋,往紀漸方向走去。
此刻,三少爺嗷嗚一聲飛撲過來。
三少爺迫不及待的樣子, 那叫一個雀躍,尾巴都要起飛了。
顧令心中警鈴大作,剛才自己回來上樓的時候,被它圍著到處蹭,換褲子的時候才發現,褲腳上沾了一些狗毛。
現在還來?
“彆彆彆!”
顧令幾個左右抬腿,腳步飛快,身子趔趄著躲去沙發上坐著。
它怕紀漸,但它疾衝一時間沒有刹住車,而且大有往自己身上撲的架勢。
顧令瞳孔顫動,這要是沾染了一腳的狗毛,彆到時候大家先不是嘲笑自己紀漸沒來,而是嘲諷自己衣冠不整了。
顧令抬腳,情急之下抬起腳,架在紀漸大腿處,手搭在他的肩頭。
聲音緊張:“紀先生,幫我,我晚上要去參加宴會,我剛換好的衣服不能弄臟了。”
紀漸蹙起眉心,彎腰提起狗脖子,三少爺蔫了。
紀漸把狗扔給了湊上來的紀叔。
紀漸斜眸盯著他,說:“把你的腿,從我腿上挪開!”
顧令刷的一下地挪開。
紀漸的神情沒有變好。
嗯?挪的這麼快,好像是碰到了什麼瘟疫病毒?!
紀漸合攏手中的報紙,捏緊了,卻沒有說話。
顧令起身,打理了一下衣角,一邊穿正裝外套一邊說:“許徐那邊給我通風報信了,這一次邀請了紀家,林家,顧家的人,據說紀家那邊會有高管過來。”
“對了,”顧令重音提醒,“是一個叫做葉青書的人。”
紀漸倏然抬頭盯著他,重複:“葉青書?”
這次宴會,自己已經親自安排了林成責出席。
葉青書為什麼會去?
就在紀漸沉思的時候,顧令點了點鼻尖,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紀漸會讓葉青書過來。”
紀漸冷笑一聲,自己也想知道,為什麼這群人越俎代庖,替紀氏做決定?
葉青書在集團中算是中立。
沒想到,他倒是和顧家的董事們玩的不錯。
但如果葉青書是顧家某些董事的人,那麼他今晚過去,必然……
紀漸垂眸,看著麵前的顧令。
開口說:“葉青書不是個好招惹的人物。”
算算時間,在生意場上也摸爬滾打了二三十年,早就成為了一個人精。
顧令歎了口氣,招招手:“沒辦法,挨頓罵唄,誰讓紀總手眼通天,運籌帷幄。”
紀漸眼角跳動了一下。
在顧令走到門口時,幽幽開口:“你怎麼就能確定是紀漸指使的?”
顧令停住腳步,側身,認真地說:“這件事情除了他能乾得出來,沒其他人了。”
顧令轉身,往回走了兩步,盯著紀漸,歎了口氣,說:“紀先生,我們雖然要彌補過去的遺憾,讓紀總心裡疙瘩小一點。但我這段時間想清楚了,您說的沒錯。紀漸這個人心思狹隘,錙銖必報,我招惹了他,他不會放過我的。”
“想來,葉青書就是他派來罵我們倆的。到時候指不定對著我,如何的指桑罵槐,說您的不是。紀總這個人說白了,人品不行。”
紀漸捏緊了手中的報紙,嘴角上揚起極其細弱的幅度,冷笑著開口:“哦?”
顧令也不和他廢話了。
“司機來接我了,紀先生,我先走了。葉青書的事情你也彆忘心裡去,我們先對不起人家的,隻希望葉青書彆太過分了。”
紀漸最後問了一句:“如果過分了,又如何?”
顧令苦笑一聲,無奈地說:“還能怎麼辦?我也不能怪紀總小肚雞腸啊。”
說罷,顧令大步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