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液體說起來是柔軟流動,但在眼前之時,它們卻互相滲透、互相吞噬。
當阿諾因現在內部空時,幾乎所無克製、同怪物一般觸手都在刹那微微一頓,它們潮水每一滴水珠般陷入困惑,同水中滴入了一滴血液,所觸手都意識到了其他生命入侵——與之相比,它們自相殘殺還是小事。
但凱奧斯在極度混亂狀態,每根觸手在意識到之後都無傳達給主意識來裁決,因此,觸手們竟然隻是微微一頓,對於阿諾因沒極度排斥。
而少數排斥觸手黑色液體中冒來,也大部分都呆在了阿諾因麵前,巫師先生輕輕地撥巨大觸手頂端,繞行而過。
這液體具非常強悍腐蝕性,可以融化世一切東西,儘管它們並沒攻擊性,但處在這個環境氛圍當中,阿諾因都覺得肌膚乾燥,喉頭發緊,他衣服表層都始產生了分解反應……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果衣冠整齊進來,影響市容地去,總歸是不太禮貌。
分解速度並不快,十五分鐘之內大致還沒問題。阿諾因估量了一下,鬆了口氣,他一點點靠近著這片混沌空最深、最難以到達地方,所遇到觸手雖然警惕,但沒一條能夠掙脫“能”束縛,它們竟然無做到撕碎阿諾因行,這違凱奧斯天性。
這竟然能成一種天性,實在令人感歎。
阿諾因抵達之時,周圍幾乎響起幻覺般呢喃和嘶吼,極度混亂和精神壓力施加在他身上。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激活神格力量環繞周身,才以這種行減輕了壓力,而當混沌流動隙,那片熟悉白光終於現。
凱奧斯神格就寄放在體之中,祂在用體強行降臨這個世界,在吞噬、在融合、在陷入混亂,而這片神格也跟凱奧斯人一樣,呈現一種極度混亂狀態,相對應神職都跟著失去秩序,正對應著現世中山川城市、晝夜和規律崩毀。
好在這種失序是可以調節,也沒演變太過恐怖程度。阿諾因頂著混亂態壓力坐了下來,他就像是一個精細至極醫生,用極度微小工具、非常縝密和難以窺測靈作接手段,來對這枚神格進行係統上更改和調節。
他在做造物主該做事情。
在神格之上纏繞著靈、和神格力量重疊在了一起,阿諾因冷靜地引導著它們,深入得探尋這種混亂,他皮膚、肌理、生命結構,都受到不同程度異變和畸化,白皙柔潤肌膚上浮現詭異紋路。
他凱奧斯影響同時,凱奧斯也同時他改變。
阿諾因黑發在類似於輻射影響下以肉眼可速度增長,他眼眸極鮮豔血紅變得混沌、模糊、朦朧。而洞悉神格結構靈卻一絲不苟、穩妥不變地調節著凱奧斯失控,將祂引導向穩定方向。
這一切都是成效,觸手們在狂亂和暴戾程度減輕,連黑液吞噬世界速度都變緩慢了許,祂像是另一種情況吸引到了注意力,而這個“特殊情況”,就是凱奧斯神格邊阿諾。
阿諾因條不紊地進行著自己探索,他想得就是這樣——改變凱奧斯結構,讓對方儘量穩定下來,調節對方神格,並且通過利用神格力量讓凱奧斯找到一個長久平衡態……
非常順利,至少目前止非常順利,直至阿諾因想要利用神格讓凱奧斯達成平衡態時候,他才陡然遇到了難以預料阻礙。
神格力量無左右祂。
這怎麼可能?神話生物都是神格而生,它們……不對,凱奧斯是……
阿諾因幾次嘗試都失敗了,他計算著時,已經口乾舌燥了。巫師閉上眼清醒了一秒,然後才想起:自己居然不能辨彆是神格先現,還是凱奧斯先現。
擁神格,即能輕易洞察宇宙某規則,而整個宇宙最初,就是一團混沌凱奧斯……那麼這東西究竟是裹挾掌控祂物品,還是祂創造來,規範自己或其他生物玩具,甚至可以說,這是凱贈予其他生命獎勵機製?
“不會吧……”阿諾因低聲喃喃道,“你這樣……秘密也泄露得太大了……”
什麼凱奧斯吸收神格會不穩定,其質居然不在於神格強大,而在於凱奧斯身。這玩意兒或許根就是凱自己創造來,了達成某種約束工具……也就是說,這東西沒準就是凱一部分。
而所謂平衡態,也並非是祂不能掌控那麼職權,而是因來部分會影響他理智……畢竟,祂沒大量信仰錨點作支撐。
阿諾因迅速地想到了這樣一個猜測,但這僅僅隻是猜測而已,他無確定什麼會這樣,難道完整形態混沌,一團虛無宇宙源頭……才是凱終極形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