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梅爾維爾不一樣，他預想不到這樣結果，熱淚盈眶地衝到阿諾爹地麵前，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喊道：“母……”
阿諾因停下製造新質手，麵無表情地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造主是母神，說起來其實沒問題，但被阿諾因看了一眼之後，小惡魔陡然福至心靈地道：“……牡丹花昨天剛澆水了您能不能讓它開花給看看……”
阿諾因沉吟了一下：“可以。”
梅爾維爾感動落淚，心說這絕對是感動淚水，而不是被嚇得。
“下午要去薩校長那解除詛咒。”阿諾因道，“晚上跟老師吃飯，不用做那份了，還有，如果謝立丹來找，你就說死了，讓他給刻個墓碑。”
這話也沒說錯，確實死過一次，隻不過那是另一種形式升華罷了。
梅爾維爾連連點頭。
“對了，凱奧斯身體也調整得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幫你？”
梅爾維爾時刻銘記阿諾爹地具有撥動命層次恐怖力量和浩瀚無比知識內容，他扭捏地道：“可是是深淵惡魔，樣子可能有點……”
“沒關係，”阿諾因笑了笑，故逗了他一句，“小孩子身體也挺好，不是嗎？”
小惡魔頓時一呆，他回過神來，阿諾因已經轉頭出去了，梅爾維爾連忙衝了過去，差點口不擇言地叫一“媽咪”，站在門口控製話語地喊道：“孩子還是得長大啊，阿諾爹地——”
孩子確實會長大。
見證命不斷地強大、蓬勃，確實是一種非常美妙而震撼事情。
在解決了莎琳娜老師心頭之患後，議教團晚宴氣氛格外活潑，跟以往每次會議都完全不同。連蝴蝶女士都沒有跟老師拌過嘴。夜色降臨之後，漫天飄雪這座屢遭危機巫城覆蓋住，子夜鐘鳴悠長地響起——
鐘交響，阿諾因從宴會脫身出來，他踩嶄新雪，望見燈塔上為新一年所掛上彩色旗幟，上麵塗了發光魔伎倆，有兩隻烏鴉信使正落在旗杆上談戀愛。
按照阿林雅算，過了今夜，就是春天。
阿諾因低下頭，他人類外貌在塑造時候忘記微調，也跟神明狀態黑色長發相同，發絲柔軟地落在圍巾上，他往手哈了一下氣，捏了捏微冷指節，不經在一片雪白地麵上見到一塊黝黑小圓洞。
下一秒，小圓洞鑽出來一個圓圓腦袋，小黑觸手睜開它大眼睛，很嚴肅地盯阿諾因。
阿諾因頓時有一種外出應酬被妻子場抓獲錯覺，他蹲下來跟小黑觸手對視，語氣溫柔地道：“睡醒了？你好愛睡覺。”
小觸手認認真真地點了點頭。
“這樣吧，現在就回家，你不要告訴凱。”阿諾因諄諄善誘道，“讓你親一口，怎樣？”
它圓眼睛頓時甜蜜地彎起，從身體分出一截更小觸手，像是手一樣抬起來。阿諾因了然地伸出手指，指尖跟對方小觸手擊了一下掌，全成是已經達成協議。
而這協議達成下一秒，蹦蹦躂躂跳上來準備親他小觸手就驟然頓住。阿諾因後衣領被一隻手拎起來——成神之後依舊還有十二厘米以上身體型差。
他被拎衣領，然後讓一隻手臂環住了身側，像是鎖一樣箍住了亂做交易巫師大人。阿諾因掙紮無果，埋頭陷進他懷發呆了幾秒，對方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像冰水一樣味道蔓延過來，跟他體內香氣交融。
“不要告訴什？”凱奧斯問。
阿諾因垂頭喪氣地不吭，過了一會兒，他才抬起頭親了親對方，就像是以往賄賂過程一樣。
“沒什，什都沒做，們回家……唔。”
他被吻住了。
飄落雪花落在發間、衣領間，落在他纖長眼睫上，被熾熱呼吸融化，濕潤地掛在睫羽上。阿諾因好半天才得到呼吸間隙，他仰起頭緩了口氣，隨後讓溫熱唇舌貼上了喉結，賞玩似舔了一會兒。
凱奧斯想舔他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阿諾因手穿過他銀灰色發絲，低低地道：“你拿小觸手來迷惑。”
凱奧斯沒說話，沒說話就是默認。
“你釣魚執。”阿諾因悶悶地道，“故，是不是？”
凱奧斯依舊沒出。
阿諾因瞬間覺得自己比較占理起來了，他轉過頭閉上嘴巴，不讓對方繼續親親時候，卻依舊無離開對方懷抱。
但凱奧斯也無離開他吻，他抬手貼阿諾因臉頰，指尖撬開對方唇齒，一點也不怕被咬，反而認真地道：“你答應過。”
阿諾因頓時想起在神域那段對話。
在答應之前，他可從沒想到這是一種甜蜜負擔，而這不是每一天、簡直是每一刻，他見到自己就要過來討要“身為戀人權利”。
阿諾因含他指尖，用牙齒輕輕地咬了他一下，而凱奧斯神情不變，已經沉迷上了人類戀愛活動。
宴會廳暖橘色燈光之下，在道路燈光照不到昏暗角落，難以捕捉浪漫秘密在悄然發。而剛剛還獲得“親親許可”小觸手呆在原地，用自己智商不但是念頭很雜大腦考了一會兒，它倒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主體派出來迷惑阿諾。
小觸手頂端落了一點飄雪，它甩了甩腦袋，把雪花全都甩掉，然後臨時分出一張嘴打了個噴嚏，不情不願地蠕動過去，鑽回了凱奧斯影子。
回蕩鐘停下，飛雪停下，紛爭停下。
新春天到來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