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二、三樓走去,唐洛同樣查看了一下。
整個畫舫沒有一個活人。
但二、三樓的房間,要麼是空著的,要麼裡麵有兩人,或者三四人。
隻有一個房間,裡麵隻有一個男性死者,赤著身子,比起其他死者,這位的死相,可謂淒慘到了極點。
就好像是一隻巨大腐爛的癩蛤蟆。
“毒的源頭在這裡?”
唐洛無視了屍體,刻意使用了功德玉蓮驅散,倒是清除了一點餘毒。
沒有找到散發毒氣的源頭。
毫無疑問,毒源是可以移動的。
離開畫舫,唐洛繼續遊蕩在安山城中。
一身白衣,若隱若現的頭骨,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幽魂一般。
幾個打更人驚鴻一瞥,差點被嚇出病來,跌跌撞撞地跑回家,就算是扣錢,也不乾了。
明明是安山城,怎麼就不安全、不太平了呢?
“大師,玄奘大師,還請再賜一道開光符吧。”魯至跟在唐洛身後,“我們能辦到的事情,您儘管開口。”
“阿彌陀佛。”唐洛單手豎在胸前,“魯施主,非貧僧不給,隻是五張開光符,已經是貧僧的極限了。”
時間是三天後。
畫舫一夜之間,死屍滿船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一時間,安山城風聲鶴唳。
賣火柴小女孩以前殺人,頂多是一夜一兩個。
後來發展到專殺丁家、魯家的人。
其實對於整個安山城來說,並無太大影響。
但畫舫出事,傳出去後,風言風語太多,搞得人人自危。
魯家也不例外,多次向唐洛求了開光符。
魯家能走到安山城大戶這一步,雖說不上巧取豪奪,卻也有不少陰私手段。
給魯家人開光,不是能賺的生意。
唐洛給了五張開光符,叮囑給魯家的孩童使用,給大人是無效的。
饒是如此,也被家主、族老瓜分。
倒是魯至這個長子很硬氣地把自己那張給了弟弟。
既然給了,唐洛也就懶得收回了。
可他又不是冤大頭,擺明了不能賺的“功德投資”,自然不會再做。
魯至求了好幾次,都被他推脫,今日又是一次例行公事。
拒絕魯至後,唐洛拿著頭骨,離開魯家。
他已經弄清楚了,每三個時辰,接觸一次頭骨,就可以看到賣火柴小女孩的相關畫麵。
但因為對方有所察覺的關係,每次都是一閃而逝。
一次“巡視”的時候,唐洛注意到剛好在附近,直奔而去。
可惜到了之後,沒有發現賣火柴小女孩的蹤跡。
有意思的是,那次之後,唐洛偶爾會有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探,時隱時現,若有若無。
就好像是耐心的獵食者在等待獵物露出破綻的時刻。
這是件好事。
唐洛相信,賣火柴的小女孩,很快就會找上門了。
“幾位,還請幾位多多幫忙。”
魯府,觥籌交錯,魯至端著酒杯,對眼前幾人說道。
“魯公子放心,我們肯定幫您在大師那邊說說。”韓廣說道,“不過能不能成,就不是我們能定的了。說到底,我們隻是大師的仆從。我們手頭上有的也都給你們了。”
旁邊臉色發紅,摟住美婢的杜順也是連連點頭。
魯家沒法從唐洛那邊拿到更多的開光符,隻能走迂回路線,希望從玄奘大師的四個仆從那邊下手。
好在,這四人不是玄奘大師那種心誌堅定的僧人。
完全就是俗人四個,在糖衣炮彈下,直接淪陷。
但這還不夠,魯家想要更多的開光符。
“那幾位自便,我先離開了。”魯至說道,歎息一聲,感覺自己像是龜公。
“還想要用糖衣炮彈?”看著魯至離開,韓廣眼中有些嘲諷,心裡暗道,“老子可是神魔行走,現代人,你們這裡的水平,比起當年的ISO服務差遠了。就是古裝古色的有點意思。”
“玄奘大師才是我們的大腿,你們就當冤大頭吧!”
輕重緩急,韓廣分的很清楚。
他現在隻要抱好玄奘大師的大腿,等著完成任務就行了。
如果玄奘大師也不行,那他也沒有辦法。
傻子才會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冒著觸怒玄奘大師的風險給魯家說好話呢。
糖衣舔乾淨,炮彈打回去。
一炷香後。
新人中的另外兩人,馬強,張汶走出各自的房間,在小院裡麵碰頭。
比起韓廣、杜順的無事一身輕或者說——聽“玄奘”由命。
這兩人就心事重重了。
要知道,那一天從小村莊拿到頭骨,根本就沒有他們兩人的事。
兩人在安山城中的調查,也沒有收獲。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最後就算通過頭骨完成了任務,他們多半也不會獲得任何獎勵,頂多不算任務失敗罷了。
如果運氣不好,遇上嚴格的任務要求,他們還有可能任務失敗。
“怎麼辦?”張汶問道。
“那和尚不仁,也彆怪我們不義!”馬強臉色陰狠,“我們跟他說了好幾次,頭骨都不讓我們碰一下,自己一個人獨吞!我們還跟著他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