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驚雷清寧憂心(2 / 2)

“是……是的!”

程曦倒噎了一口氣,下意識的就去看徐氏,卻見徐氏也是一副心梗的模樣,當即便知道徐氏也不是什麼都不明白的。

皇帝將奏本留中了。

這年頭皇帝對待奏本無外乎三種態度,同意便是許可,不同意便是駁斥,但一旦一份奏本留中了,那便可有得說道了。

所謂的留中便是留下不做處理,皇帝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隻將奏本扣在手中留給人一種似是而非的曖昧感。

可彆的奏本留中程曦都能夠理解,但這份奏請廢太子的奏本留中……皇帝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程曦咬著手指,隻覺得小太監的那句話說得太對了,這次還真是‘大事不好了’,而且此事之緊急,便是她也頗有種手足無措之感,於是便也什麼都顧不得了,從炕上跳下來拉著小太監的衣領便質問道:“那右僉都禦史到底是怎麼說的?他有當庭讀奏本吧?奏本究竟是怎麼寫的?”

卻看到小太監在她的手中露出了一個茫然的模樣:“郡主……奴婢……奴婢上不得大殿啊!”

程曦頓時便有了一種猝防不及的噎氣感:是了,除了身為內相又是皇帝心腹的戴權,等閒太監在朝會的時候是上不得大殿的,他們隻能在外麵候著,這小太監能夠打聽了大殿裡的事兒再回來報信,已經當得起一句忠義的稱讚了。

……但還是沒用。

現在程曦要的前因後果,要的是原原本本一字不易一字不改的前因後果,這樣才能推斷出大殿上到底是個情形,也能夠推斷出……皇帝為什麼要留中那本奏本。

是的,這才是重中之重,程曦現在恨不得自己能夠空降到大殿上搶過那本奏本看看它到底說了些什麼才讓皇帝沒有駁斥而是留中。

就在她焦躁不已的時候,徐氏卻是輕輕的將手撩在了程曦的肩頭:“莫急,看你急得一頭的汗。”

程曦好懸沒有罵出口,但卻也再克製不住的瞪了徐氏一眼:姐姐!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徐氏卻袖了手,目光清清淡淡的往奉宸宮的宮門口一瞟:“這天,還塌不下來。”

程曦似乎恍然,又似乎更糊塗了些,眼神不由順著徐氏的目光往奉宸宮的宮門口看了一看,隻見清晨淡金色的陽光照耀在朱紅色的門板之上,使得原本富貴至極的朱漆大門也變得靜謐起來,獨那些原本就閃閃發亮的銅鉚釘被晨光一映,更是耀眼萬分,隻一入眼便將那些脫俗之氣逼退幾分。而綠色的琉璃瓦上是湛藍的天空,流雲如織。

隻看著這樣場景,似乎就連心都要靜上一靜。

但這卻不是程曦目光流連之處,程曦在意的是雖奉宸宮的宮門大敞,卻全無一絲異樣之處,守門的小太監雖在門廊下站的筆直,卻是趁人不注意偷偷打了嗬欠。

程曦忽然就明白了徐氏的那句話——

“這天,還塌不下來。”

無論皇帝是不是將奏本留中了,如果皇帝真要對太子動手,那麼奉宸宮不可能如此寂靜安寧:皇帝一旦動手,清寧宮是必亂的,而緊挨著清寧宮的奉宸宮無論如何都會受幾分影響,斷不會是現在這般歲月靜好的模樣。

這個認知使得程曦止不住的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隻要現在皇帝還沒有想要動太子就好,至於那封不知道究竟說了什麼的奏本?程曦知道太子是無辜的,而且她也會幫著程錚證明自己的無辜,那麼一個洗清了所有罪名全然無辜的太子,是那麼容易被廢的嗎?

想通了這點之後,程曦慶幸的閉了閉眼睛,這才有閒心抬頭去看徐氏,卻見徐氏一臉關切的笑意,看到程曦仰起了小臉,不由的伸出手便點在了程曦的鼻尖上,順勢拭去一滴汗珠:“瞧你急的……果然還是個孩子呢……”

程曦愕然,可是不等她反應過來,徐氏便收了手,隻囑咐倚畫道:“去拿兩個錁子來。”待得倚畫轉身去開箱子了,徐氏便又看向那跪在地上的小太監:“我知道你是個忠心的,隻是還得煩勞你再跑一次了,你且去大殿外候著,見了殿下便告訴他我們總在奉宸宮等他。”

小太監懵懵懂懂的應了,待從倚畫手中接過那兩個海棠式樣的金錁子之後便就地磕了個頭,複又起身呼啦啦的衝出去了。

徐氏望著他出去了,便依舊叫倚畫梳頭,見程曦急得一頭的汗又忙著讓方嬤嬤給她擦身子換衣服,待得妥當了又吩咐傳膳。

可程曦又如何吃得下去?隻捏著銀勺子將骨瓷的小碗磕得鐺鐺作響。

徐氏再看她一眼:“你便是再急也是沒用的,在這個時辰殿下必定在皇上身邊聽政,不到未時怕是回不來的。”

程曦頹然的承認徐氏的話必定是沒錯的,隻是到底克製不住心中的焦急,隻懨懨的吞了幾口米粥便扒著支摘窗眼巴巴的望著,終於在午時末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哼唧哼唧

後續發酵一來了

沒錯有一還有二

我就是這麼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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