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竟是不顧許慕修和許蒔修兄弟,隻對著程曦笑道:“小郡主這人品,真真是讓下官疼到骨子裡!正如小郡主所說,便是體貼上意,也斷沒有體貼到將自己的良心都丟了的地步!”
然後對著許慕修和許蒔修又是一禮道:“也請兩位大人原諒下官的無理,隻是下官想著便是對許老大人有所不敬也必然要太子殿下知道個究竟才好,畢竟……這路,可是活人在走呢。”
許慕修和許蒔修便相互看看,讓了開來:“正是徐大人這話,不瞞徐大人說,這想法我兄弟二人在心中已是盤算了許久,隻是究竟不能……不能——因此這話還是由徐大人來說才最為便宜。”
這邊徐浩和許慕修許蒔修兄弟謙讓了兩句,那邊程曦卻已經皺出了一張包子臉:“可是外公,曦兒還是不明白,便是知道了又有什麼用?這便是一個死疙瘩,且解不開呢。”
“雖解不開卻可以繞過。”徐浩便正色看了程錚道:“其實微臣又如何不知皇上的這個心結已是無解的了?隻是既然無解,便萬萬不要碰觸的好,因此這便是臣要對殿下說的了,因著陛下的心結,您這次竟是錯大了呢!”
程錚便又有些變色了,隻是到底沒有發作,忍了一忍,想了一想,但恭敬道:“還請明示。”
徐浩連道不敢,程錚又追問了幾次,這才道:“殿下且想想,皇後如何就敢這樣動手了?……啊,自然,微臣也知道她膝下的三皇子前兒才大婚,隻是殿下想過沒有——若無十分把握,皇後又為何敢在三皇子大婚之日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程錚連想都未想便失聲道:“你是說韋氏她——”
“正是!”徐浩便點點頭,又左右看看,重點在許慕修和許蒔修兄弟的臉上流連了一下,這才道:“皇後也是自幼入宮的,便是和許皇後之間也是處過一段時間的,若陛下真的……那總有幾分端倪能夠看出來,因此微臣想著,這次怕不是皇後知道了些什麼,想要試探一二呢。”
“隻是試探一二?”程曦便不可思議了:“一條人命還是試探一二?”
“是,”徐浩看著程曦一臉震驚便苦笑了一下:“不是下官看不起潘承徽,隻是若是要殿下被……怎麼著也得是臣女上吊了才可以說道一二的。”
——臣女?
徐浩的女兒是……?
太子妃徐氏!
程曦的眼睛當即就紅了:“娘親會出事嗎?”
“且不會呢!”看到程曦這樣許慕修連忙安慰道:“若是皇後是一出手就針對著太子妃的,那我們興許還會措手不及,但現在已是有了防備,怎會讓她輕易得手?”
“很是,”徐浩也接口道:“臣女雖愚魯了些,但想必這樣大事定然是會有所戒備的,小郡主且不必擔心。”
程錚便吸了幾口氣,隻覺得混亂的思緒平順了些:“你……且接著說!”
徐浩便看了他一眼,待得程錚又喘了幾口氣這才道:“若說之前隻是一二分的試探,那麼這次陛下的態度便能夠讓皇後有□□分的把握,因此臣想著,怕是皇後還要生事呢!”
……還要生事?
隻是此時程錚和程曦卻俱不感到驚訝了,皇後一次又一次的找事,皇帝一次又一次的包庇,他們從看得心驚到看得心灰再到看得心累,委實是沒有多少驚訝了,因此程錚便隻簡單道:“皇後找事孤是不怕的,說起來這次若不是父皇……那哪裡還有皇後囂張的地方!”
“殿下切不可這樣說,”徐浩便勸解道:“這便是臣要告誡殿下的地方了,皇後可以找事兒,隻是殿下卻不可正麵回擊,不然便會如同此次,便是您有理也得吃虧呢!”
程曦頓時睜大了眼睛:“她可以殺人我們卻不能討公道?”
徐浩苦笑道:“卻不知小郡主要的是什麼公道?微臣隻知道皇上就是這天下的公道。”
程曦頓時目瞪口呆,愣了一會兒才道:“偏心!這天下豈有這樣偏心的丈夫父親?”
“小郡主這話卻又是不對了。”徐浩垂下眼眸:“這天下誰人又不偏心呢?便小郡主自己摸摸,您的心臟不也長在左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