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曦到底也和程錚做了幾年的父女了,因此隻轉念一想便知道程錚或許是由於這些日子接連的挫折而多想了些什麼——這也不是什麼難猜的,程錚便再是直,也多少是有著自己的心思的,這些日子接連的算計是讓他長大了好些,可若是因此而生出一些負麵的情緒……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吧?
程曦愣了一愣,到底舍不得再在程錚身上添刀子了,便看著徐氏道:“娘親!您到底……今兒這樣親親熱熱的說話不好嗎?你為什麼非要?”
隻是一扭頭便見徐氏也是一副懊悔不已的樣子……不,不止是懊悔,她的麵色變化了幾下,便直直的一巴掌抽向自己的嘴:“都怪我!”
於是程曦不由又唬了一跳,趕著去攔徐氏:“娘親快住手!”
隻是卻晚了一步,徐氏不但麵頰的肌膚嬌嫩,手上也留著長長的指甲,隻一掌便留下了四道紅痕,煞是觸目驚心。
看得程曦便再吃了一驚,隻一疊聲的喊道:“倚畫!倚畫姐姐!”
可不等倚畫帶人進來,徐氏便拉了程曦的手,隻辯白道:“叫她們作甚?我總不會破了相!倒是殿下……殿下——”
恰在徐氏分辯時,倚畫竟是帶了人進來了,一看到徐氏的臉便是一聲驚呼,隻是她的聲音才出口便被徐氏用極凶狠的目光瞪了回去:“叫什麼?我且死不了!”
於是倚畫便是一嚇,隻是她到底是徐氏身邊的老人了,對徐氏的心事再清楚不過了,知道這時候且勸不了徐氏,便一麵使人去太醫院,一麵親自去追程錚了。
屋子裡又靜了下來,徐氏隻看著程曦懇切道:“今日這般親親熱熱的說話我又如何不歡喜?這樣的日子讓我竟是夢裡都要笑醒呢!可是那賈家卻是什麼樣的人家?這般從權貴頂端落下來的人家怕是做夢都想著再爬回去呢!這樣的人家攀上了殿下對殿下又有什麼好處?沒得便像是那吸血的蛭一般將殿下的血吸個乾淨!隻怕還不知足呢!”
於是程曦便是一傻——
這徐氏……這徐氏的眼神還真是好!
程曦萬不想自己那個往日裡隻知道女戒女則的娘親竟是有這麼好的眼神的,說不得便如同那手術刀一般將賈家的底細剖個乾乾淨淨——
這賈家,可不就是做夢都想要回到那國公在世時的盛世生活嗎?
那冷子興說什麼來著?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隻是既然是死而不僵了,又怎麼會不懷念那生龍活虎耀武揚威的日子呢?縱觀紅樓中賈家的奢靡生活,便是歎一聲天上人家也為過了,可是這樣的生活在賈母看來依舊是‘落魄’的,那賈家人們又如何會不想再追回他們心中的‘繁華’?
若非如此,那賈珠因何而死?那賈元春又為何要到那見不得人的去處?
說來說去不過財權名利四字。
可這些,程曦卻是看了整本紅樓才知道了前因後果,而徐氏……僅僅憑著和賈母的一麵之緣以及程錚的三言兩語便能夠推斷出來?
她頓時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隻覺得自己看向徐氏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那完全……完全就是看著偶像的崇拜!
隻是徐氏現在哪裡又注意得到程曦的眼神是鄙視是崇拜?她滿腦子都是程錚離去時那跌跌撞撞的腳步,隻覺得像是一下又一下的踏在了她的胸口上,將她的整顆心都要碎了:“我……我這人怎麼就這麼不會說話呢?我若是……若是會婉轉一些……若是……若是……”
程曦便是一歎:“娘親……這事兒且不關娘親的事兒,便如娘親所說,這賈家的事是必定要阻止的,不但賈家,爹爹……爹爹出宮的事兒也必定會被人當麵說破的,便不是娘親,難道還不會有彆人嗎?”
徐氏便看著程曦,巴巴道:“是這個理兒!正是這個理兒!”
“隻是娘親!”程曦卻轉而道:“娘親可有想過,這些日子爹爹且不好受,今兒好容易好些了也滿心都念著我們,可您一盆冷水澆了上去……?”
徐氏便不說話了,待得反應過來程曦說了什麼,麵色便漸漸的白了。
程曦見她已是明了,:“娘親的心是好的,隻是現在的爹爹且聽不進去呢……此時爹爹隻怕在生氣呢!娘親且不要急,我便看著娘親上了藥——也是讓爹爹一個人靜靜的意思——然後我便去書房將爹爹勸回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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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啥,太子沒傻,隻是一時之間被直接的指出你丫是被趕出門的有些被刺激了
下章馬上轉折
好了我碼下章的內容去了
下午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