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2 / 2)

卻也沉默不了多久,一時熱水傳了進來,徐氏便服侍著程錚洗浴了,她洗得仔細,連頭發絲都通了好幾遍。

在程錚沐浴之後,徐氏又給自己叫了盆水,隻帶著倚畫語琴自到屏風後去了。

程錚便散了頭發,隻坐在炭盆邊叫小丫頭細細的用布巾擦拭了,手中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金駿眉,一麵輕輕的啜著,一麵皺眉道:“過了年,孤且想在朝堂中動動手呢。”

屏風後的水聲便是一停,徐氏的聲音平穩的傳了出來:“這是正經事兒,隻是殿下卻是怎麼想的呢?”

於是程錚沉默了。

怎麼想的?

徐氏說的沒錯,這是正經事兒,還是大事兒是急事兒!隻是……他著實卻……還沒有想好。

隻是再茫然無措也知道這日子不能再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下去了,不然他這輩子恐怕都沒有再回到紫禁城的那一天了。

這樣一想,不免又有了幾分衝勁兒,輕啜了一口茶水,隻在心中思量著:他這些年雖是名義上跟著皇帝學習政務,卻實際是一個身上無權手下無人的‘架空人兒’。這些日子他已是明了,若是沒有自己的勢力,便是看過了再多的奏章又有什麼用,人家若是要將他除去,連‘連根拔起’四個字都用不著,隻需將他拿了,便也就乾淨了。

這一想便不由得又哽咽了幾分,隻是到底不能就這麼哽住了,程錚斟酌了一下便道:“我外祖……便再是過了這些年也總有那麼一點子念舊情的人在吧?我且去找找舅舅們,沒準能撈到那麼一兩個人。”

徐氏似乎也沉默了一下:“這樣……也好,隻是殿下,便如我說的,我和父親總是站在您身後,我父親雖隻是一個禮部尚書,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人情麵子的,殿下不如……也問問我父親?”

“自然。”程錚就放下了茶杯:“也該問問徐大人接下來該如何走了,如今我可是在絕壁上行路,寧可小心些,卻是一步都錯不得的。”

這話說的徐氏也是一聲歎息。

於是便越發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不多時徐氏洗漱完畢,便籠著一件大紅羽紗的鬥篷出來了,也披散著頭發,隻用雪白的布巾墊了,就坐到程錚身邊,一麵讓倚畫梳頭一麵道:“殿下且安心的做事罷,妾身彆的不敢保證,隻今兒這樣的事情是斷不會發生了。”

程錚便又止不住的想起那四個死去的人,還有那一車子……現下裡也是沒命了的。

心中就冷了幾分,又抿了一口茶水才道:“卻也不怪你,那皇後和三妃皆是在後宮混了一輩子的,你鬥不過她們也正常……不過——”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出宮了,那便斷然不能讓她們的手再伸出來了。“

徐氏隻斷然截口,然後就親自起身為程錚攏頭發:“這事兒我也有思量,現在既然已經出了宮,那除了宮中帶出來的人手我們也可自己買些人進來……”

如此聲音便越來越低,兩人就著那熏籠邊的暖氣將頭發熏乾了,又說了一會子將來的打算,待得他們衣著齊整的出門之際,兩人都是覺得再沒有比今日更貼心的時候了。

因著這樣想,程錚便大膽的將徐氏的手握了,徐氏嗔他一眼,到底沒有拒絕。

一時沈良娣帶著趙承徽和張昭訓二人也上來請安,程錚因為心氣順了,便也和藹許多,隻叫常青將一架三尺高的紅珊瑚擺件給沈良娣送了來,也算是衝一衝這屋子裡的晦氣了。

沈良娣又如何不知程錚和徐氏剛剛做了些什麼?隻是彆說隻是借她的屋子洗了個澡去去晦氣,便是就在她的屋子裡處置了那幾個人她也是不能說什麼的。

又則太子和太子妃將將用過的東西,穿過的衣服都是有人拿去燒了的,便也不覺得那麼晦氣了。

……也隻能如此想了。

於是沈良娣便歡喜的謝過程錚,一路將太子和太子妃送到了徐氏的院子門口。

隻才進了院子,便看到正屋的門大敞著,懷書正指揮著兩個小太監抱了一對金角端形香薰進屋。

“這是在做什麼?”程錚一時之間就感覺到有些茫然。

而聽到程錚的聲音,程曦便也從屋子裡迎出來,直直的衝到程錚的懷裡,將他的腿牢牢的抱了,又要去牽徐氏的衣角。

程錚就乾脆將她抱起來:“這是做什麼呢?”

“將屋子裡的擺設換換!”程曦脆脆的笑著:“要過年了,總得有些顏色東西看著才喜氣啊。”

說話間三人進了屋子,便見徐氏原本隻是布置的素雅的屋子已變得富貴奢侈,床帳換做了大紅的百子帳,那些青玉白瓷的爐、瓶、盆、盒竟是全收了起來,隻換做黃金鑲嵌珠玉彩寶的,便是那紫檀的家具改不了色,也多搭上了喜氣的椅搭坐墊,條案上更是直接壓了一隻金塹花卉紋嵌珠寶如意式香薰,隻看著便覺得有些晃眼。

而程曦卻是在程錚的懷中惴惴道:“爹爹娘親也彆嫌棄這色兒俗氣了,過年就是要熱熱鬨鬨的才好,且……且也壓的住呢!”

程錚便和徐氏對視了一眼,心中又如何不知程曦這是什麼意思?不由更是感慨,隻覺得眼眶有些熱,卻到底忍住了,隻將程曦再往上托了一托:“可不是嗎,過年就是得熱熱鬨鬨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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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問一下啊,我這邊打開自己的文隻有61章,但是後台又是正常的,我是抽了嗎?是等一等還是去找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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