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意思!”程錚就看著他笑:“孤反正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便是拚一把又有何懼?且看誰人能翻覆這天下?”
這話委實激動人心……隻是……隻是許蒔修和許慕修俱是沉得住氣的人,便是承不住氣,這些年的冷遇也逼的他們必須得有些養氣的功夫了,因此相對看了一看,便由許慕修道:“殿下若是想……那自然是我兄弟求之不得的事情,隻是便是皇上和三皇子相互……咳,您卻要怎麼辦?”
程錚也知道,便是皇帝和三皇子相互咬死了也不一定會便宜了自己,更何況……三皇子還真不一定能夠咬死皇帝……
於是問題似乎又變得棘手了起來,程錚一時之間就有點犯難。
許慕修就溫和的看著他,隻提醒道:“殿下想想……當年世家們是因為什麼敗退?而世家含恨之後……這朝堂……”
程錚就去想,且努力的想:世家們為何敗退?因此皇帝覺得威脅。世家含恨之後?他們的勢力被勳貴和寒門瓜分,當然,寒門在勳貴麵前是完全不夠看的。
隻是這事兒委實不算什麼辛密,為何許慕修要讓他想這事兒?
程錚不解,便隻能更加深入的想,隻是越想越沒有頭緒,但抬頭看到許慕修含笑的臉,腦子裡忽然就靈光一閃——
——威脅!
三皇子無需將皇帝咬死,隻要他能夠完全的掌控勳貴或者勳貴完全的傾向他那對皇帝而言就是一種威脅!
沒有哪個皇帝能夠忍受在自己還行有餘力之時便看到這朝中的大半勢力便心有所向還是另有所向吧?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皇帝必定會想辦法控製,而一旦控製不住……就會……就會另外扶起一股力量讓他們兩虎相鬥!
想到這裡,程錚便豁然抬頭看向許慕修——兩虎相鬥!
而許慕修看著程錚已經是反應過來了,便笑道:“殿下剛剛的想法是極好的,隻是終究……還是稚嫩了些,光靠著三皇子和皇上之間,恐怕便是有結果也不定是我們撈著好,依著下官這些年來所見,什麼樣的局勢都比不上自己強大起來!因此殿下有沒有想過……成為陛下手中的一把刀呢?”
程錚就看著他,微微的笑了起來,隻是這笑容中卻帶有幾分血腥之氣:“成為皇帝的刀?當然,我不但要成為父皇手中的刀,等到合適的時機……”
等到合適的時機我TMD還要噬主呢!
因為激動,程錚甚至於少見的在心中罵了一句粗話出來,不過他並沒有注意這一點,隻是激動的看著許蒔修和許慕修:“舅舅們知道孤的意思就好!那孤現在卻要怎麼做?依著孤的意思我們是不是先聯係著……”
許蒔修就道:“殿下為何來此我們也是知道的,想必這也是殿下今日來的原因?”
程錚就笑了一下,便是此時他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隻紅了紅臉道:“還請舅舅勿怪,孤來這裡這裡是為了……是為了問問舅舅是不是能夠聯係上昔日的大人們。”
“能。”但是不等程錚高興,許慕修就道:“不過殿下想好怎麼聯係了嗎?一旦聯係他們,肯定會驚動陛下,那時……恐怕殿下就連做刀子的機會都沒有了。”
程錚也明白這點,隻皺了眉,卻是沒有絲毫的頭緒,便看向許蒔修:“還請舅舅指點。”
許蒔修咳了一聲,隻看著許慕修,眼神中帶著點詢問。
許慕修就道:“殿下,可是真的想不出來了?”
程錚一愣:“舅舅這是什麼意思?”
許慕修一笑:“不是微臣不願意幫殿下,隻是殿下為什麼不試試自己向前走呢?便是一時之間沒有頭緒,但總是能夠找到方向的不是嗎?”
程錚便想了一想;仿佛……仿佛是如此?
就在程錚猶豫不決的時候,許蒔修也拍手笑道:“還是兄長想的好,殿下也無需憂慮,這個事兒現在也不過是我們平白的討論兩句罷了,難道現下的話會傳出去嗎?殿下這也太信不過我們兄弟了。”
程錚就靦腆的笑一笑,倒是不再說話了,隻紅著臉喏囁道:“舅舅們說哪裡的話,孤隻是不好意思而已,畢竟孤的想法太不成熟,沒得讓人發笑。若是舅舅們不嫌棄,孤便也說了。孤隻想著那西漢便有‘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做法,卻不知我們是否能夠模仿一二?”
許慕修就有些驚奇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卻不知是怎麼個修法又怎麼個度法?”
程錚就道:“這已經是開年了,等天氣再轉暖一點,便是各地官員進京調度的時候了,這些官員不論出身,可有不少是一方的大員,孤想著用他們來做這個棧道……應該沒問題吧?”
許蒔修便笑了:“殿下的意思是您打算在這次的官員任調中活動活動走動走動,且……以此來掩蓋我們也在私下裡走動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