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是骨肉至親,終究也敵不過權利的美妙,而他們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必定是將情感已經擱置下了的。因此若是要在這三個劍拔弩張甚至於對骨肉都毫不留情的皇子之間玩腳踏兩隻船?
……高!真高!
程錚是真心想要給甄家豎個大拇指了,這是得對自己個兒有多大的信心才能做出這種常人不敢想不敢做的事啊?
隻是雖則是這般想,但是程錚在最初的驚訝過後卻也沒有對此事過多的上心——
甄家或許的確是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他家位居江南一帶,那裡富商林立,豪門迭出,雖不是京畿重地,卻也是帝國的經濟中心。
隻便是再是富庶之地卻也沒有甄家這般的玩法,這怕是得一手遮天到能用金子將這京城淹了人家才能有的底氣罷?不然這樣一腳踩著刀尖一腳踏著火海,且這刀尖火海俱是恨不得活撕了對方的……這甄家是真的認為自家不會翻船啊?
程錚隻覺得百思不得其解。這樣的行為太過匪夷所思,甚至有些玄幻了,因此隻一想他便也知道這不是一時能夠得出結論的,少不得和徐浩與兩位舅舅通通氣……對了,這些日子且在考效那些準備進他詹事府的‘官二代’們,這甄家的舉動便也算是半個題目了。
就將這事兒放了一放,隻問道:“那還有一件熱鬨事呢?你卻彆告訴我這修國公府家也給老二送了小?”
說著,覺得這話竟是無稽得緊,便自己樂了一場。
他這邊笑笑著,那邊徐氏卻是翻了個白眼,隻不敢就這樣明白的翻出來,便就有些隱晦。可不等她將麵上的神色收斂好,程曦已是直白道:“和修國公府無關,卻是和那榮國公府有關呢!”
“……榮國公府?”程錚隻覺得更加難以理解,還是想了一想才想起這榮國公府究竟是哪家——這不怪他孤陋寡聞,而是這賈家……已是沒落多年了,因此也難免就讓人忽略了去。
隻是雖想起來究竟是哪戶人家了,這疑惑卻不但未解開半分反倒越發的困惑了些:“卻和他家有什麼事兒?不是孤瞧不起他家,隻他家現在便是想要扒上老二老三的船,隻怕人家也不願讓他上去呢,怎麼就也想著腳踏兩隻船了?這竟是還沒上去便得先落水裡呢!”
“卻不是殿下想著這樣。”徐氏就拍了拍程曦的額頭,隻待程曦住口之後才輕言細語的解釋道:“他家這事兒……倒是和二弟三弟無關,卻是和那林家有關呢。”
——林家?
程錚便更是有些懵懂了。
這朝上姓林的大人可不少,隻能讓徐氏這般說的林家卻隻有一家。
沒錯,便是這些日子被程錚放在火上烤的林海家。
隻是程錚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賈家便怎麼這林家了?
他既然要利用那林海,自然知道這賈家乃是林海的嶽家,因而在林海這個女婿的麵前便很能傲上一傲。可即便是這樣,在程錚這個急於抓權的太子看來,這賈家可著實沒有在林海麵上傲的資本——須知這賈家可是沒落了,而林海卻不同,人是探花出身,如今在翰林院任職,這般的人才……以後且看著罷!
便就困惑了:“這賈家雖和林家有幾分牽絆,隻他家已是黃土都沒了脖子了!卻還能將這林海怎麼的?便是那當家人有個一品將軍的虛名兒,卻隻能唬一唬那些平民百姓罷了,要在科舉出身的進士麵前拿大?隻怕會有些拿不住!”
徐氏隻一笑:“殿下這話也隻能唬一唬那些著眼於朝堂之上的人罷了!這內帷的手段殿下豈有不清楚的道理?便是動不了外邊的男人,還動不了那林夫人嗎?”
“可那林賈氏是賈家的女兒!”程錚登時便嚇住了:“他們家莫不是瘋了罷?”
“……卻不急呢。”徐氏就走過來,隻將程錚安撫住了,這才緩緩道:“這隻是我們女人之間的閒話,沒頭沒尾的,殿下便是聽了,也莫要因此而衝動。”
隻程錚且連聲催促了徐氏,隻要她說個明白才好。
徐氏拗不過他,便將那侯氏和理郡王妃的話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
又聽得程錚是目瞪口呆:“……卻是那賈家的老太君……將自己的親女兒……?”
其實在場的據說還有一位賈家的二太太,不過這人存在感太小,程錚便不去注意了。
“正是呢,”聽到這樣的事兒徐氏也是疑惑的:“即便怎麼說,那林夫人也是這賈老太君十月懷胎十幾年含辛茹苦養大的,如何便就這般舍得了?殿下,我覺得這事兒裡透著奇怪呢!”
程錚又如何不知道這點?且他還品著:“孤總覺得這事兒——”
“這事兒隻怕和爹爹脫不了關係呢!”隻不等程錚將話說出來,便聽到程曦已是字正腔圓道:“隻怕是那賈家看著爹爹重視那林海,因此心中少不得動了些彆樣的心思,被那林夫人看出來了,這才兩廂爭執之下讓林夫人吐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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