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這話常青卻是不敢說的。
程錚不明就裡,隻覺得新奇:“這親戚還有冒充的?”
常青隻笑道:“俗話說皇帝尙有幾門窮親戚,這七大姑八大姨的,誰又記得住?且這官場上還有聯宗一事兒呢,便是那無甚關聯的兩人,因著姓氏相同而結成族兄弟呢。”
程錚頓時更加好奇了一些,便想了一想道:“這說法卻好生有趣,你便上前去拍門……隻說孤是那同穆家聯宗的後輩,前來……前來拜謁。”
常青雖覺得這話有些……不太好評價,可他到底也隻是一個下人,便也隻能依了程錚的興致,在心中略略思量了一番,便就上前去喊門了。
那角門卻是虛掩的,不過片刻便有一個漢子出來應門,隻在常青的周身一打量,便好奇道:“你是誰?”
常青隻往身後看看,瞧見程錚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便就湊近了些,隻壓低嗓音道:“我是誰並不要緊,隻我家主人卻是想見一見府中的管事。”
那漢子隻笑道:“諸位管家都是有事兒在身的,如何便能驚動他們了?你小子卻不知事兒呢!罷罷罷,瞧你年紀也不大,我便不與你為難了,你自去罷。”
常青登時急了,隻將袖中裡的荷包摸出來,也顧不得什麼了,就往那漢子的手裡塞:“我們卻不是那等來討飯吃的哩!著實有要緊事兒,大哥便通融通融吧?”
那漢子不意手中被塞入了個荷包,便愣了一愣,回神之後也不多說,就著常青的麵將那荷包捏了一捏,卻是有些扁平,便不甚在意,隻打開一瞧——
便被唬了一跳。
那荷包之所以扁平,是因為其中裝的竟是銀票,展開一看,最小的麵額也是五十兩的!
……便就被常青這隱形的土豪風範給嚇住了。
常青見他這樣,便道:“隻要你進去通稟管事的,這些便都是你的了。”
那漢子的麵上似有掙紮,猶豫了又猶豫,最後還是道:“且在這裡等著!”
便就將門一掩,隻身進去了。
常青便就鬆了一口氣,隻轉身對著程錚回稟道:“卻是說通了,隻……一會兒管事的來了,我們還偽裝成這穆家的族人嗎?”
程錚一沉思:“對管事的依舊這般說,隻卻不可讓穆家的人誤會了,便就讓管事的帶樣東西進去吧。”
常青知道這東西定然便是表明身份的信物了,就從程錚的手裡恭敬的請了一枚小方印,隻用荷包包了,便就繼續站在門口等待。
許是那銀錢給力,不過半柱香的功夫,這門便重新打開了,隻有個略有癡肥的管事跟在那漢子身後出來了,傲慢道:“誰找我?”
……看這態度便讓人心生不快。
隻常青到底掛記著程錚的正事兒,便就隻能按捺著情緒,微微一禮道:“卻是小子家中的公子前來謁見大人呢,還望通稟一聲。”
那管事便嗤笑道:“這話是怎麼說的?這大街上走過去的有幾個不是那一家的公子哥,若是見,我家大人見得完嗎?勸你們還是正經些,隻拿了名帖去正門拜謁,若是大人願意見,自然會見你的。”
說著就要關門。
常青怎會放他離去,立時便就伸手抓住了那管事的衣袖,隻在自己身上看了一下,著實沒有第二個錢包了,便就將腰側掛的那枚碧玉拽下來,很是有些肉疼的看了眼,隻遞到那管事的手中:“便通融通融唄?”
這玉卻是程錚不要了隨手賞下的,隻太子的東西有豈有不好的?便見那玉佩雖隻得半指長,卻是通體瑩潤,一水的翠綠,好似那初春時節的嫩葉,卻又瑩瑩的發出光來。
管事的目光隻霎時便直了,腳也邁不動了,整個黏在原地,看著那玉卻是說不出話來。
常青在宮中時也是做過小太監的,也奉承過人,如何便看不出這是十分的有戲?
便就再將那玉佩一遞,隻道:“我這裡卻有個信物,是當年大人的祖上和我家公子的祖上聯宗時留下的,你便遞進去,你家大人必是應諾的,屆時這玉也是你的,你家主子也會有賞,豈不樂哉。”
那管事便遲疑的看常青的臉上看了一看,又瞧了瞧他手裡的玉,如此來回了兩三次之後,便就一咬牙,隻將那玉揣入袖中,便道:“瞧你說的煞有其事,那荷包呢?”
常青便把荷包遞上,隻千萬懇求道這是聯宗的信物,雖不貴重,可卻比那玉還要要緊呢。
管事便嗤了一聲,隻接過東西甩袖便走。
他一走,這角門外便又沉寂了下來,程錚一時間隻覺得百無聊賴,還是常青再一邊小心奉承了,這才略略好過一些。
可也沒讓他們等多久,不過一會子,便聽到那角門被人嘭的一聲撞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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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放假,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