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前後之間的時間段有些長吧,但它們也來得王夫人是再一次的大喜過望——
再沒有比這更好的、能‘洗白’賈珠‘名聲’的方式了,好嗎?
即使,這一次會搭進去的是王夫人自己的名聲。
……
…………
至此,王夫人也是不得不感謝一番那幾乎已是被她折磨的半條命都已經塞進棺材裡的丫頭的:
對方的話兒好聽嗎?不好聽。
可就是這樣一句不好聽的話兒,在搭配上賈赦的胡鬨之後卻是叫王夫人登時就興奮得難以自持,意識到自己若是不將之拿來用一用,真真是白瞎了那條已經斷送了的命!
——注意,這裡的‘命’是指那已死亡的學子,而非王夫人有意想要將那丫頭也直接給了結了。
實是因為那丫頭的話兒於無意間解決王夫人的一大難題,即之前的王夫人便想要將賈家王家和甄家串聯到一處去,也有個‘致命’的問題橫亙在其中難以解決:
她的孩子該怎麼辦?
這裡的孩子可不是指賈寶玉或是賈元春,而是指賈珠!
畢竟,若王夫人真想要將賈家和王家都套入汙名中一塊兒填埋了,那就有一個問題是她難以……不,該說是根本無法回避的:作為賈家二房的嫡長子,作為王家在賈家再親不過的外甥,作為一個已經取得秀才功名還正在衝擊秋闈的人,要說賈珠對兩家人做的汙糟事兒一無所知,那可能嗎?
不可能。
因為根本沒有人會相信這一荒謬的‘可能’:這樣的身份這樣的本事(對賈家人和王家大多數人而言),賈珠會被賈家任放過了?開什麼玩笑呢?也彆說什麼因為他還是個孩子所以他什麼都不知道了,瞧瞧他媳婦鼓起來的肚子吧,誰家孩子都快做爹了呀?!
王夫人:“……”
這般,可就實非她所願了。且不說她是如何因此又莫名其妙的越發將李紈恨上三分的,隻說她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被人這樣‘傷害’的:
對王夫人而言,自家的孩子永遠都值得最好的:這‘好’不但包括了她所能提供的、極致的物質享受,也會包括她拚儘自己的全部力量也要去維係的、對方風光霽月的名聲!
可,又要如何才維係?
王夫人自知自己大抵是沒這個能力的,便她是個將後院之道用到極致的人,可終究也被困在了後院之中,對於這院牆之外的世界,那叫一個有心無力。
且在此同時,賈母的威懾力也因出了賈家院牆而不管用了不說,連賈家和王家先祖殘留下的那點名聲也幾乎有一點算一點的被賈珠的親爹和大伯子耗儘了……要它來證明賈家子孫是如何的好人斷不會做不法之事兒?
嗬嗬。
故而,在王夫人原本設計的劇本裡,賈家王家甄家薛家等等人家都是想要科舉中發一筆‘國難財’的,且因為這四家人慣是老親,不但外麵的老爺們,連家中的太太也是有來有往了許多輩人的,故行事間就愈發的放肆不知回避了——畢竟女人多是頭發長見識短的不是?最終也有因為薛家——這個在四家人中最為巨富可又最為‘低賤’的人家而暴露出了不法的行跡……也還算是一個能勉強自圓其說的劇本吧?
可賈珠又到哪裡去了?賈家王家甄家薛家這四家人都連帶著內院的女子一個不少的卷進去了,總不至於把賈珠就排除在了賈家‘老爺們’的行列中了吧?
不急,這裡愈發需要著重點出的卻是‘等等人家’中的那‘等等’二字了:
科舉。
還是舉辦在金陵的秋闈。
這是多大的盛事啊?也同樣會是多大的‘機遇’啊!
會盯上那些個囊中鼓鼓可腦內空空的‘讀書人’的,不至於隻有賈甄王薛這麼四家吧?銀子是沒有姓名的,也是誰都能往懷裡摟,更是誰都愛往懷裡摟的!……這裡之所以是‘等等人家’,也不過是因為那些個人家不和賈家四家一個陣營,所以王夫人便知道有這些個人家,也終究看不清看不明對方是哪家人,隻能泛泛的提一嘴而已。
可林海和賈璉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