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是不遺憾的,也到底不能強求不是?
卻依舊有些懷疑:“如何就要避嫌了?難道我賈家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林海也是真有覺得自己的‘這巴掌’是忍得越發艱難了,當即冷笑道:“賈兄如何不想想薛家地處何方?那兒現下裡又在鬨什麼?這時候再鬨出與賈家家產有牽扯?也彆管是進去還是出來了,有誰敢站出來道一聲‘真乾淨’?”
賈赦:“……”
說真的,打死他都想不到:灑家這輩子還能有這樣這樣‘囂張’的時候?
——還能叫皇子都避讓不迭了?
可人還真避得有十分道理:也是賈赦過於糾結於薛家和皇子、薛家和王夫人的一條線‘貫通’對自己會有的影響了,也不曾沒去想過,便這線通了,又是如何通的?
或者說這線到底是什麼線?
錢。
薛家的錢。
可當巨富的薛家身處金陵身處漩渦中心,那他家的銀子……又僅僅是‘他家的’銀子嗎?
不,那是引子。是能大肆做文章的引子!
因為它還可能是賈家的錢。
是賈家那些必定‘已消失’還‘不定’就消失在皇子私庫中的銀子……可說真的,又有誰能說清且還真敢就說清賈家的銀子到底去往何處了?沒人對吧,那它們又如何不會是來自於賈家了?
賈家到底是不同於薛家的,縱使他家現下裡已是落架的鳳凰了,也到底翱翔於九天過,再有能將這樣偌大一家族從天上拉扯下來,他家的後人也著實是‘有幾分本事’的……
就更會使得賈家的銀子從白花花的晃眼到臭哄哄的刺鼻。尤其是那些沒能真接手這銀子卻要被迫接近其‘傳聞’的人了:好處沒有徒惹一身腥臭,誰會樂意?
故,一個沒有皇子撐腰的薛家又能乾嘛?是能用銀子把賈赦砸死呢還是能用銀子把賈赦壓死?
賈赦:“……”
他也終於露出了一抹笑,還是真心實意的。
不想不等那笑完全舒展開了,他的麵皮竟是再突兀的就抽了一抽:“那妹夫卻是要我作甚?”
……是了。
也直到這時候了賈赦才終於想起來自己的麵前坐的是林海了——
這人是他的妹夫不假,卻也更是他的‘盟友’,會與他好處是真的,但借著這機會給自己謀好處更會是真的!
可林海卻是能從這事兒裡謀到啊什麼好處啊?
賈赦想了一想,覺得自己大抵該是一隻能夠請君入甕的壇子:眼下薛家明顯是和皇子有牽涉的,而薛家和賈家的牽涉…那更是明麵上又親密的!故不若借由自己且先將薛家穩住,再借由薛家挖皇子的‘內幕’?
這條路十分之可行,不是嗎?
可惜啊,賈赦難得聰明了一回,林海看他的眼神也依舊是看傻子的眼神:“賈兄方才可是沒聽清?那薛家人已是求到小弟頭上了!”
賈赦:“……”
林海是誰?太子的人。
甄薛家是誰的人?他家該搭上的是二皇子。
故,要林海真想著借由甄家對二皇子動手,那直接用‘拋棄’了二皇子轉投向太子的薛家便是了,又哪裡會需要自己再‘多事’?
不——
還不止。
不管薛家搭上的是不是二皇子吧(很大可能是)他家之前都沒可能是太子的人的。再據要幾個皇子已是鬥得像烏眼雞誰都忍不下誰的事實,便也可推得薛家之前該是太子的‘敵人’的。
隻現在,敵人竟是出乎預料的就……投誠了?
天上是不可能掉餡餅的,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要麼是程錚能為薛家帶來更多的好處,要麼便是薛家的原主子處給與的好處消失甚至已經變成了壞處。
但不管是因什麼緣故,事實就是薛家已是打算脫離對方的陣營了——
那林海又為何要拒絕?信不信他這一‘關門’,薛家能立刻就翻臉往彆的地兒奔?
賈赦就更覺得難以想通了,因此很是疑惑的看著林海。
也換得林海疑惑——還是真實疑惑的回看:“賈兄當真以為自己在這時候還能全身而退嗎?”
賈赦:“……”
賈赦:“???”
賈赦:“??!!”
……等下,這裡還有他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