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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眾人因這坦白是如何的又目瞪口呆了一回,然後越發將對皇帝的評價往下降了一降:這等要事你居然還能許人於其間閒逛?!隻說那程錚這時候也終於隨有南安郡王而擺出了一副終恍然大悟的迷惘來:“既這般,那孤也不便多留了。”
眾人:……???
也直到這時候,大家也才終於後知後覺發現:南安郡王無旨意尾隨了一路算什麼?這裡還有一個無旨還能混進大牢的人!
——太子,還是你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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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大理寺的這些官員處事莽撞輕忽,隻著實是沒人能想得出程錚做什甚要自己往這大理寺的牢獄中跑上一回,又作甚要選在這‘特殊’的時候,甚至於還大膽到在這時候無旨矯詔也要跑一回!
那個啥……他就不怕被他爹法辦了?他爹瞧著也不像是個會舍不得他的‘慈父’啊?
——是的,眾官員之所以能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卻是陰溝裡翻了船,也實是因著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懷疑過程錚或南安郡王會無旨擅動:皇帝可是手握生殺大權的!矯詔又是一多麼好的、送上門去的找死由頭啊?程錚和南安郡王這麼一對兒本就不入皇帝眼的‘難兄難弟’……何必雙雙想不開呢?
也因此而想不到南安郡王真就敢上演了一出於危險邊緣遊走的極限運動不說,那程錚更是底氣十足的往危險的中心探了——
卻是在眾人不知說什麼更不知還能能說什麼連思緒都渾噩了的時候,那程錚還能在走人前都不忘大大方方就和王子騰點頭‘招呼’道:“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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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外人會又如何去理解程錚這有意且明顯還是故意的一聲呼喚,隻說那王子騰的心裡就狠狠的擰了一擰,直覺的認定自己怕是踩中什麼‘圈套’了:比如說,所謂‘套路’其實根本不是自己和皇帝攜手算計程錚而該是皇帝和程錚攜手算計自己吧?!……偏他還自以為聰明的傻傻入套了?!
——當即心下裡恨恨不說,一種不知還是窒息還是痛楚的感觸更是驀然就席卷了全身……連麵色都止不住的因之而有些變化了。
也就叫那些本就摸不透程錚此舉合意的人,越發的‘誤會’了。
還是一種充滿了居高臨下‘的、惋惜’的誤會:這程錚論實如何且不提,單論名兒那可是能算做帝國排名第二的人物!……怎麼就把自己的運氣和聰明勁兒在投胎的時候都用儘了呢?這已被自家老子針對了且不算,還能在被針對了許久之後依舊不長腦子不知收斂?
也怪道他的太子之位搖搖欲墜了。
……什麼?人為什麼在此時此刻誤會的竟然是程錚而不是王子騰?
自然因程錚此時尚是太子,可王子騰自此刻之後卻不定還能與他們同朝為官了的緣故啊!
……就各個暗自——還是心滿意足的——歎息了一回,這才收斂了心神且與那鄔小將軍好生將王子騰的‘入獄’事項交接了,又鑒於這鄔將軍單瞧著就是個並不願或該說是並不敢與這事兒有絲毫皇命之外牽扯的人,故而也就叫這些個大理寺的官兒難得的在今日裡順遂了一回……獨押王子騰入牢房中時因著那大牢裡為迎接程錚到來而倉促改換了囚室的人員還沒能一一歸位送回,便少不得叫賈赦和王子騰撞個正對臉了。
真真好不熱鬨!